“难怪这小子深受玄天观掌教器重,其修行天资是至关重要的原因,但行事手段,言谈话术,却也不能等闲视之。”
“假以时日,年轻一代修行者当中,此子必扬名大乾,人杰榜上,当有他一席!”
他这样想来,便也往前一步,开口说道:“今日之事,涉及朝廷,高主簿毕竟是我司天监的人,还请玄天观使者,予周某一个颜面,待他回去,仔细审问,必定给开阳山,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番话也算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陆万此来,预期所想,也算达到,便也稍微点头。
“既是朝廷中人,便由朝廷来办,想来尊驾作为金衣巡察使,也能给我玄天观一个交代!”
他这样说来,话锋一转,复又说道:“但宣阳高氏,也须得给一个交代!否则我玄天观威严何存?”
他这样说来,目光却又落在了观花楼中,眼含悲色。
“其余受害者,陆某并不识得,但白县尊……则与我情同手足!”
陆万声音昂然,大声说道:“他将多年积累之玄元重水,于开阳山下作为赠礼,此情此意,各方皆知,实乃日月可鉴!”
“此事若在开阳山下,我家掌教,必能护他周全!”
“偏是高家之人,恐我玄天观护持县尊,因而将他哄骗至此,远离开阳,痛下杀手!”
“今日之事,纵然神都白氏,不去讨回公道,我陆万单凭自身,也定要去宣阳域,讨要个说法,使得白县尊得以瞑目!”
他这般说来,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众人见状,无不肃然起敬。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谓疯癫道童,皆是谣言而已……今日所见,玄天观使者陆万,实乃重情重义之人!
而陆万走在前方,心中乐开了花。
因为他的识海当中,也正在开花。
白光笼罩,花朵盛开,这是来自于各方人物的敬畏之意。
畏的是玄天观之势,纵然如今势微,于司天监前,也不卑不亢,更直接向宣阳高氏施压,足见当代风格手腕之强硬!
敬的是陆万之情义,得见白县尊身死于此,悲痛交加,以自身之名,声讨高家!
“难怪玄天观新任掌教,如此器重此人!”
“昔年山门破碎,独他一人守山,而今挚友身亡,他以个人之名,以道基初境,声讨宣阳高氏!”
“义薄云天陆尊者,我辈修行者,理当如此!”
();() “玄天观后继有人了!”
各方人物,均是如此感慨。
即便是司天监的巡察使,不由得也都目露敬意,看着他身影远去。
今日陆万先行,将残局交与司天监,不也同样是对司天监的尊重么?
虽是自家门前,却仍谦逊有礼!
“此子大才!”
周金衣心道。
——
而街道的尽头。
陆万吐出了口气,嘴角笑意颇为欢喜。
“掌教这是顺带着,将神都白氏,也给架起来了呀?”
三祖的声音,依然清冷,但却毫不掩饰她的赞赏。
“此言何意?”
四祖倒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得出声问道。
“书呆子,你以后多看些权谋典籍,不要埋头于各种功法道术典籍,成吗?”
三祖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旋即又解释道:“你忘了,白县尊是神都白氏族人?”
四祖隐约明白了什么。
在世人眼中,白县尊在神都白氏,只是边缘人物,其更重的身份,是朝廷命官。
但高老九已死,朝廷未必会深究,从而牵连到整个宣阳高氏。
但这一次,掌教出声,要以个人名义,为白县尊讨回公道!
那么神都白氏,并不重视这个白县尊,也决计不能视而不见!
“自家族人死了,族中没有动静,反而让外人声讨,哪有这般道理?”
“掌教今日出声,必然广传于外,一来自身扬名,二来迫使神都白氏出手!”
三祖继续说道:“神都白氏老祖,初入炼神,心气高涨,家族声威正盛,定会向宣阳高氏,讨要公道!”
“此外,我玄天掌教隔空博弈,轻易击败镇阳王,名声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