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认真生活又懂事又乖巧的小包子,宋时初决定以后好好照看宋赟,最起码让小家伙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想到这里,宋时初鼻子不受控制的酸涩起来,摸了摸眼角的泪水,她哭了?不可能,应该是原主的执念作祟,仔细琢磨一下就知道,方才她的想法是原主藏在身子里一丝执念产生共鸣,得照顾好小家伙呢。
原本只是心有感触,这会儿,宋时初是真的接纳了这个孩子。
蒸熟菜团子的宋赟抬眼看一下宋时初:“娘,你哭了?”
“没哭,风沙迷了眼睛。”宋时初嘴角勾起摇了摇头。
“……”有刮风吗?大人就喜欢给自己找借口,承认哭了有那么难嘛,五岁的宋赟继续啃团子。
一个菜团子啃完,听见宋时初的声音:“吃饱了没?”
宋赟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饿了。”
小孩儿的回答很有意思,不饿了,不是吃饱了,那就是还饿着。
宋时初挑眉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肉,很肥很胖,同样也很虚,这身体有古怪啊,根据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可以知道,在怀孕之前,原主可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甚至村里的秀才都跟她眉来眼去的,结果迷迷糊糊的就被人给坏了身子。
自打生了孩子以后就黑了胖了肿了,古怪!有时间得研究一下其中的问题:“带你捉鱼熬汤,去不去。”
“捉鱼?”宋赟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这个娘从没有捉过鱼,现在提起,难不成是生病想吃鱼了。
“嗯。”宋时初点头,篱笆小院距离村里的人家比较远,但是距离河边近,吃了鱼补补身子,顺便锻炼一下身体,等身体好上一些就去山上打猎。
努力一下,不可能连个孩子都养不好。
“鱼比你反应快,你捉不到。”直接坦率的话,从小孩儿嘴里吐出来。
“……”宋时初觉得自己心脏被人戳了一刀子,果然语言可以杀人于无形,嘴角抽搐一下,看向小孩子儿,小孩有些瘦弱,脊背挺直,眼里全是认真。
看着这样的眼神,她都要觉得自己是捉鱼废物,宋时初差点儿就不能忍了,得亏这是她的儿子,就算不能忍也得忍着:“捉了鱼就煮鱼汤,香喷喷的鱼汤,想吃吗?”
宋赟眼巴巴瞅着宋时初:“煮鱼汤,你不会偷偷把鱼送到秀才家里了?”
原主的黑历史,用了这个身体就得先背锅,宋时初点头,一脸不屑:“不送了,那个秀才我养了他这么久还那么瘦弱,这次生病差点儿见了阎王,你娘就想清楚了,就算找男人也得找个强壮了,太瘦弱的不行,娘看不上他了。”
“你终于看透了。”宋赟呼出一口气,虽然心里还有些怀疑,但是娘亲嘴上有些改变那就是好的开始,是好事儿就得鼓励,他这会儿可不能阴阳怪气的:“那,我去捉鱼,你一个受伤的女人在家休息吧。”
几岁的小孩儿去河边,那可是要命的事儿,宋时初可不放心小包子独自一人往河边走,于是不远不近的跟在小孩后面。
直到走到了河边上,宋时初才凑近小孩,站在同一块大石头上,河水清澈,里面游动的鱼并不多,而是反应也极为度,怪不得小包子说她抓不住鱼。
小包子抬眼看一下宋时初,小脸上闪过无奈,娘病着就跟了出来,还是他不够能干,不能把娘养的壮壮实实的。
苦着脸拿了一根木叉子,在石头上站着。看见鱼的一瞬间,手里的叉子猛地落了下去,姿势很端正,就跟学过专业插鱼一样。
然而,不知道应该说鱼太机智了,还是宋赟的技术没过关,这一插并没有插到鱼。
……
鱼跑了,小包子掉水里了。
夏日炎炎,小包子在水里扑腾两下,又从河水里钻了出来,身板又小又瘦,但是游起来却很专业,再次站在石头上,抿着嘴唇,拎着木叉,继续盯着河面看。
宋时初从宋赟手里把鱼叉拿了过去:“看我的。”
话说仔细盯着水面,看见游鱼路过,手里的叉子猛地扔了出去,河水荡漾,红色晕染开,一条鱼被鱼叉叉着。
捡起鱼叉,宋时初对着宋赟显摆起来:“是条鲫鱼,是不是很厉害?”……
捡起鱼叉,宋时初对着宋赟显摆起来:“是条鲫鱼,是不是很厉害?”
“嗯,很棒。”宋赟配合的点头,把鱼收起来,继续围观宋时初叉鱼。
每次鱼叉落下去,都能带上来一条鱼。最小的一斤不到,最大的得有三四斤,宋赟都惊呆了,他从不知道他的娘亲还有这么一手捉鱼的本事。
六七条鱼提在手里,宋赟感受到生活的压力,他提不动了,脸憋的通红,然而,就是不把鱼放在地上,只有放在手里,才能安心才能踏实。
宋时初又插了一条鱼上来,瞧见宋赟的小模样,扔掉手里的棍子,三两步走到小包子身边,把宋赟手里的鱼接过去:“要不要跟娘学叉鱼。”
“要。”宋赟点头一脸认真。
“想叉鱼除了眼明手快,还要强健身体,四肢配合得当,你呢,现在个头太小了,得先补补,身体壮实了,个头长高了,就可以学到这手技术了。”宋时初说着,给自己定下一个小目标,除了每天填饱自己的肚子之外,还得把生活经验传给小包子。
这么聪慧的小孩,如果用崇拜的眼神看她……嘶,想想都觉得美滋滋。
宋赟对上宋时初**裸的目光,突然的哆嗦一下。
这样的目光有些熟悉,记得开春时候,舅舅买了猪崽子的时候就用这种眼光盯着小猪崽子,难不成娘她打算把他当成猪养吧!
等猪崽儿大了,可以宰了吃肉,想着这些宋赟整个人都僵硬起来,跟在宋时初身后,同手同脚走着。
对于身后小家伙的变化,宋时初一直看在眼里,小孩眼睛乌溜溜转也不知道想了什么,还把他自己给吓到了,小孩子什么的,有时候还挺有意思的。
回到山脚小院里,宋时初提起菜刀娴熟而麻利的刮下鳞片,处理了内脏,点火加热铁锅,准备妥当,开始在棚子里翻找起来,一丢丢的盐巴,没有花椒大料小茴香,甚至连猪油都找不到,回头看向宋赟:“咱家的油呢?”
宋赟嘟起嘴,嘀咕一声:“娘,你记性咋也不好了,咱家没有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