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安听见宋时初的话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比川剧变脸还丰富。
宋时初还是头一次从别人脸上看见这么丰富的表情。
差点就给周安素质三连了。
“我说的不对吗?”宋时初嘲讽起人来一点儿也不嘴软,尤其是面对周安的时候,更是入木三分。
县衙外面人群里,做了掩饰的顾景垣跟宋瑞祥看向公堂之上。
顾景垣来了有一会儿了,听见宋时初的这些话,恍惚想到些什么,脸色黑,眼神深沉,视线落在宋时初身上,心脏陡然加,这一刻他突然不自信了,就算南沉跟北安来到桐城,就算宋赟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这般聪慧强势的女人,会简简单单就把儿子交给他吗?
宋瑞祥眼睛红,听着宋时初的话,心里越自责起来,哪天到底怎么回事?他出去卖豆腐,从县城回家,好好的妹子醒来就被人侮辱了。
程氏跟阿爹一问三不知。如果不是他护着,如果不是那个时候小妹长的好看如果夏夜星辉,程氏肯定要把小妹给沉塘了。
当初程氏打着主意想把小妹嫁给一个变态老男人,谁料想人算不如天算,小妹几个月的时间里长胖了,黑了,脸上还全是麻子,变态佬男人看一眼就皱眉,连忙把婚事退了。
这才得了喘息时间,然而不久之后又查出小妹怀孕了。
打胎?会死人的!穷人家谁会去开打胎药又得花钱,程氏趁着那个功夫就把小妹感触家门,净身出户。
想到当时生的那些事儿,宋瑞祥拳头捏的紧紧的,牙齿咬住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顾景垣回头看一眼宋瑞祥,微微叹口气。
以后的事儿,任重道远啊!
公堂里。
县令听着宋时初的话,只觉得宋时初说的有道理。
目光落在周安身上:“你可有什么话说?”
周安这个时候反应也快:“大人,如果真的是这个贱人弄出来的蛋糕做法,那她可真的是天生奇才,糕点大师傅研究一整个月都不一定能够把蛋糕的法子明出来,山里的农妇就能弄出来,这根本就没道理……”
城里人比村里人聪明,有钱人比穷人聪明,大多数的时候,这种推理也是行得通的。
公堂外面看热闹的人这会也不笑了,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看看宋时初再看看周安,总觉得谁都很有道理的样子。
齐县令陷入深思,他最烦的就是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儿,就跟一团乱了的麻线一样没有任何头绪。
齐县令的目光落在师爷身上,师爷脑子也有些乱,这事儿县太爷不清楚怎么回事,他却再清楚不过了,房子本就是宋氏这个女人的,商至于周安伙同冯姨娘下套子呢。想把人家蛋糕铺子占为己有。
但是这种事儿能跟县令说吗?后院起火的事儿县令不知道的时候,他这种当师爷的还能凑凑热闹,但是如果县令知道了,估计他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至于引出这个事情的冯姨娘?人家怀孕呢,有免死金牌。
被齐县令知道了,后续会生什么,师爷最了解不过了,肯定是让周安背锅,关在监狱,服刑三五年,他这个师爷也做到头了!
所以还得偷偷摸摸的帮着周安。如果这次拐弯的帮助了冯姨娘,冯姨娘就欠他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