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倒也确实不算是顾宅的下人。
只能算是被顾家养着的,入了奴籍的小姑娘。
她在这里既不用干活,也没有月例银子可拿,纯粹就是被白养着,给口饭吃的丫头。
紫苏心底的怀疑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冒了上来,她疑惑地看着余冬玉,见她还是冷着脸,嘟着嘴一言不的样子,不由得暂时放下心来。
被吴大夫亲自诊断,说从此以后的智力降为孩童的女子,又怎么会突然好了呢?
想到这里,她也懒得再去跟一个“孩子”计较。
“行吧,不牵就不牵。”
“顾宅面积不算小,你又很少到大院里来,可得跟紧了我,千万别走丢了。”
紫苏贴心地叮嘱了句,随即便上前两步,朝着二贵管事办公的屋子走去。
余冬玉在她的身后不耐烦地撇了下嘴,做了个鬼脸,又吐了下舌头,这才不紧不慢地跟上。
她自家的相公,想什么时候找,怎么去找都由她自己说了算。
哪里是一个小姑娘能管的?
她默默地记下了四周的路线,打定主意等以后有事没事,经常摸过来看看相公。
她想清楚了,她要做相公真正的新娘子,再也不要被人当成个小孩子一样,关着养在村西的小院里。
两人七弯八绕地来到二贵工作的屋子,大门正好敞开着,里面坐着二贵和二庄,两人手头上各自忙碌着。
二贵小时候学过一些字,虽说不多,但给宅子里做工的伙计们记录工时,做了什么差事,还是不成问题。
“二贵管事,快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紫苏对二贵还是很有好感,她可没有忘记,这个曾与她闲话家常,逗得她开怀大笑的青年。
“紫苏姑娘?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快快进屋坐,我这就给你倒茶。”
二贵一见到佳人的面,顿时喜上眉梢。
根本没注意到紫苏说的话,急忙起身就要给她倒茶。
做为顾宅的管事,茶叶这种精贵东西,他自己是不缺的。
大小姐对于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那是相当的舍得。
很多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主事,根本忘了自己如今还是奴籍的事。
有几户人家的奴才,能喝上一些富户老爷,都喝不起的茶水?
恐怕也只有大小姐这位财大气粗的神秘主子,才会对他们如此大方。
“不急!二贵管事看看我身后是谁?”
紫苏毫不在意二贵的热情态度,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一般。
她轻抿着唇,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侧开身子。
只见还嘟着嘴,睁着一双大大眼睛的余冬玉,从她的身后一下子跳出来。
“嗨!猜猜我是谁?”
二贵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卡住,不可置信地看向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女子。
余冬玉?她怎么会跑到前院来的?谁让她跑出来的?
真的是!岂有此理!
二贵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微微皱着眉,脸上不喜几乎要溢出来。
“是你?你不在村西的小院里待着,怎么突然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