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钰跟魏王关系匪浅,想来也不一定用的到他。
晏宸思及此,好看的眉眼微凝,默默又饮了一口酒。
“晏宸说的没错,真要有事就派人去给我们传信,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苏槿对于自身的影响力也是相当自信。
他跟晏宸家是燕州最厉害的两大世家,就是魏王也会给几分薄面,下面的小氏族,他根本不带怕的。
孟钰举杯:“那我可得好好表示表示,先谢过两位的帮扶之谊了!”
苏槿话:“你必须先干三杯!”
“没问题。”
白酒不行,啤酒,孟钰还是能多喝几杯的。
酒过三巡,孟钰又隐晦提出心中最关心问题。
“也不知这世道何时才能安定,新皇登基也没听到减免税收的告示,这城门迟迟未开,心中总是不踏实。”
酒桌难得安静一瞬。
晏宸神色如常,只眸色愈深邃:“连年征战,奢靡无度,国库空虚,百姓已苦不堪言,新皇哪怕有几分手腕也是有心无力,无人可用,时局不会那么快安定。”
苏槿想到父亲在书房跟他说的话,也沉声接话:
“听说新皇过几日就要广开科举,可朝中多是盘根错节的蠹虫,提拔新人也不是易事。”
“国库空虚,他就是想减免税收,也没那个实力,全指望征税充盈国库呢。不增加苛捐杂税,已经算任政。现在的朝廷,就是一盘散沙。”
晏宸:“现在能偏安一隅,已是万幸,其他封地混乱不堪,安定,一年之内,难。”
孟钰望着手中酒杯沉思:看来想回杏花村,还得再等等。
等秋收过后,要不要再开个酒楼……
他好比乌贼,用触手反复在危险边缘试探徘徊,又怂又大胆,慢慢扩大自己地盘。
怂是顾忌封建制度,大胆也是本身就有的野心。
垂柳晚风,晚霞荷塘,山脚下的风景让人沉醉。
毫无意外,三人喝的皆是醉眼朦胧。
苏槿半趴酒桌呢喃:“这酒后劲确实大。”
晏宸以手抵额,望着孟钰的眼眸比酒酿更醉人。水光潋滟,星辰璀璨。
孟钰不小心对视,心跳不由快上两分。
虽面色仍是淡然,但感觉到晏宸直白注视,眼眸躲闪,身体也升起丝慌乱跟不安。
啤酒果然后劲大,喝的人生了旖旎。
夜幕星河,扯起的排排宫灯亮起。三人对月举杯,望影听风,喝的畅快。
“再干一杯!”
苏槿喝的肚圆,仍不甘言败。
“不醉不归!”
难得喝尽兴,孟钰也是舍命陪君子。
“少喝一点。”
晏宸酒醉迷离,失了往日端方雅正,眼里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潋滟多情。
月上中天。
苏槿同晏宸被府中下人搀扶着坐上马车离开。
孟钰喝的也是身形不稳,被沈渊扶着回房休息。
哪怕醉酒,孟钰也是强撑着沐浴过后才踉跄着上床。
倒头就睡,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