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过去,周忙也从一个小孩儿升到了高中,为了方便他学习戏曲,父母带着他搬到了北城。
他最崇拜的依旧是引他入行的詹师兄,所以有事没事就往华夏戏剧学院跑,次数多了,还闹出专业老师以为他是自己学生的笑话。
“我超级期待这次巡演!”周忙激动得手舞足蹈,“特意和老师请了假。”
这次国家发起的巡演,阵容之大在戏曲行业算是前所未有,影响力也非同寻常。
按理来说,这种级别的演出,应该是班主亲自上场,但詹鱼的能力毋庸置疑,加上詹老爷子的年纪大了,所以詹鱼就临时调派成了詹家班的副班主,带领詹家班的人完成这次巡演。
詹鱼哼笑一声,别看周忙请假,但这家伙和自己还是不一样的。
算是师兄弟里少有能兼顾学习和戏曲的,成绩算不上多好,但考个普通的二本还是可以,努努力,也许能蹭到一本线的程度。
“那你明天再来,今天来干嘛?”
周忙连连摇头:“学长今天开学,我过来帮学长搬东西。”
詹鱼不住校,但学校
()的宿舍也交了钱,偶尔会在学校住一晚,大四开始,他们预备实习,所以准备把学校的东西都搬走。
“不用你……”詹鱼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手背覆盖上干燥的温度。
一回头,就看到傅云青的手拉着行李箱拉杆的另一边,拉杆就这么一点宽度,哪里容得下两个人的手,所以傅云青的手有一半是盖在他的手背上的。
“这一届新生挺多,”傅云青一笑,“停车场都没有空位了。”
詹鱼诧异地挑了下眉:“真的?”
在华夏戏剧学院读了三年,这学校每一年的新生数量都极其磕碜,好些专业,读到大四毕业了也凑不出两位数学生。
“嗯。”傅云青笑了下,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我来吧。”
詹鱼也不跟他争,很自然地把行李箱交给他。
“傅哥。”看到傅云青,周忙乖巧地叫了一声。
他算是詹家班里为数不多知道詹鱼和傅云青关系的人,倒不是詹鱼说的,是一次演出,他去后台正好撞到这两个人在接吻。
当时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高考出成绩的那天,詹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停过,于是詹家班的人都知道了詹老爷子的孙子,也就是傅云青是个真正的学霸。
这位省状元非常轻松地考上了国内的顶尖学府A大,被最好的金融专业录取。
这一声哥,不仅仅是因为他和詹师兄的关系,更是凡人对学神的敬仰。
傅云青略微颔首:“我帮他收拾就好,你先回学校吧。”
周忙看看他,又看看詹鱼,委委屈屈地说了声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你就这么把人赶走了?”詹鱼问。
“不然?”傅云青垂眼看向他,“你想让未成年看到宿舍里的东西?”
詹鱼脸一红,瞪他一眼:“你还有脸说!”
华夏戏剧学院的宿舍是套间,三个房间配一个客厅和卫生间,昆曲专业的学生少,所以詹鱼的宿舍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
有时候傅云青来学校接他下课,两个人也会选择住在学校。
次数多了,就多了很多不可告人的私人用品。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进宿舍楼,这个时候,已经有新生到了宿舍,路上遇到不少家人陪着过来收拾宿舍的。
詹鱼的宿舍在走廊尽头,哪怕两个人没有任何张扬的表现,优越的外貌和身段仍旧吸引了不少学生和家长的视线。
不过他们一个常年在舞台上表演,一个活跃在各种竞赛颁奖,青年创业颁奖会的人,对这样的关注视若无睹。
走进宿舍,詹鱼顺手关上门,走廊上的嘈杂立刻被隔绝在外。
“我们先收拾卫生间吧。”詹鱼安排两人的工作。
“嗯,也好,”傅云青点头表示认可,“毕竟昨天才用过,要是有新生搬进来影响不好。”
这间宿舍是没有安排新生的。
詹鱼眼神不自觉有些飘
,色厉内荏地说:“别说的像是我心虚一样,我就只是觉得卫生间杂物多而已。”
傅云青轻笑一声:“嗯,鱼哥说得对。”
詹鱼揉了揉通红的耳朵,用钥匙打开卫生间的门,从第一次傅云青在这个宿舍留宿开始,他就有了锁门的习惯。
虽然没什么人会来。
“咔嗒”一声,卫生间的门被推开。
詹鱼走进去,宿舍的卫生平时都是傅云青在打扫,卫生间的瓷砖锃亮,连砖缝都是洁白的。
他打开柜子,把里面的瓶瓶罐罐拿出来放进带来的行李箱。
“这个味道的我们还没用过,”傅云青伸手从瓶子里挑出一瓶,“檀香味的。”
詹鱼看了眼,咳咳两声,低头继续收拾:“听说有点太刺I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