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虽说衣衫褴褛,但脸上还算干净。看得出来长得还挺俊俏,属于那种冷俊型男。
要买他的是一位胖老太,看穿着应该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嬷嬷。
“他不走就算了吧。我再挑一挑就是了。”那位胖嬷嬷也很好说话。也没有非要买下那个男子。
“我说钟三桂,那可是开价最高的买家了。二十两呀,你真不后悔。”说话的是这间牙行的一个伙计张大河。他可是倒霉催的,收了这两口子。刚收下的时候还高兴了一阵,两人模样好呀,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刚开始他媳妇咳嗽没那么严重,后来就现两个月了,一直咳嗽。这两人还非要在一起。这个钟三桂长得还算壮实,就是人是个傻的。要买家必须一并买下他的病媳妇给他媳妇治病。
整整两个月了啊,都卖不出去,还要贴银子养着他俩。张大河真的快疯了,掌柜的说,要是再卖不出去就让他自个儿离开牙行。
“各位贵人们,有人行行好,买了他们吧。”张大河欲哭无泪。
“你打算怎么卖这两人?”苏小小站了出来,作为军人的那份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不允许她见死不救。
天下需要救助的人很多,没遇上就算了。但是遇上了,自己现在也有条件帮一把。总不能假装没看见吧,她苏小小做不到。
“你说什么?你要买下这两个人。”张大河生怕自己耳朵听错了,他要再确认一遍。
“没错,就是这两个。”这时,那个衣衫褴褛的男子,眼睛里有了一缕光。他连忙拉着妻子,过来给苏小小跪下磕了两个头。
“十五两,男的十三两,女的二两。”
“五两。”苏小小还价道。
“十二两,我的姑奶奶哟,你这出五两确实不行呀。”其实当初买张大河签他们的时候才花了四两,卖五两就是不赚钱,也不亏钱就是了。
“六两。”苏小小继续喊价。
“十两。”
“七两。”
“九两。”张大河还想再赚点,这么好的摸样卖这么低他又很不甘心。可是对方还价真是太厉害了。
“就七两,不卖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特别需要买下来。”苏小小假装不买了,准备要走。
终究没有人救救他们夫妻俩吗?这个看起来很和善的妇人也要放弃他了。钟三桂慢慢的低下了头。拉着妻子的手,紧了又紧。
张大河一把上前抓住她的袖子:“这位夫人,别走啊,七两成交。”还是赶紧卖了,回头可别给砸手里。
“好,成交。”苏小小掏出七两给了牙行的伙计,拿了身契。转身对钟三桂说:“你们还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吗?没有的话就跟我走。”
“夫人,等我们一下,马上就来。”那位小妇人开了口,跟自家男人去收拾换洗的衣服。
“伙计,你们这里卖马车吗?”苏小小又问张大河。
“夫人是头一次来我们店吧,我们店是县上东西最齐全的牙行了。我叫张大河,您叫我大河就好。我们这里的马车,马跟车是分开卖的。”张大河一脸殷勤的跟在苏小小身后。
要买马车呢,大客户呀。得陪好了。
“那就先去看看马吧。”苏小小由张大河带着往牙行的马厩方向走去。
“哟,我说是谁呢,这不是即将被赶出牙行的张大河,张爷嘛。你也有今天呀,还带人来看马,你那对赔钱货,卖出去没有呀?哈哈哈。”说话的是牙行伙计打扮的人,一脸刁钻相。
“王菜,你别没事找事哈。我已经把那两个人卖出去了,不会被掌柜的赶出去的。我的事不要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吧。”张大河也不示弱。
“你看你怎么什么人都往牙行里带。看她一副穷酸样,像买得起马的样子嘛,张大河你可别被人骗了。”王菜不以为然。
“你最好离我远点。”苏小小闪身来到那个叫王菜的旁边,直接卸了他的胳膊。
“啊——”一声惨叫传来。苏小小又把他胳膊装了回去。
“你你你。。。。。”王菜连说了三个你,撒腿就跑。还差点跌倒。
张大河,都没看清楚苏小小怎么去的王菜身边。他嘴角抽抽,心想刚刚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这位夫人吧。
“夫人您看看有没有瞧得上眼的马,我给您牵出来看看。”
“不用了,我就这样看。”
“好的,夫人。”
就这样,苏小小把整个马厩的马都瞧了一遍说:“就那匹枣红色的吧。多少钱?”
“夫人眼光真好,那匹枣红的才一岁多,正值壮年。平时也很温顺。要十八两。”张大河见识过苏小小的狠厉,就直接说了卖价。这马好,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这个价他也没有乱喊。
“那就要这匹了,有大一点的车厢吗?”苏小小问道。
“有有有,前两天有户富户搬家,有多的就卖掉了。在我们牙行里。”张大河又领着苏小小去看车厢。
这车厢是够宽敞,坐三个人都还有很宽的位置,里面放了张小桌子。坐垫软软的,坐上去很舒服。这个窗帘的颜色,苏小小还挺喜欢,是水蓝色的,有暗纹花印。不得不说有钱人的窗帘都比她穿身上的布料要好很多。
“就这辆车厢了。多少银子?”苏小小一眼就心动了。
“五两银子。”因为是二手的,也卖不上太高的价。五两已经算贵的了,当然车厢也值这个价钱。
“一共二十三两对吧。”苏小小身上的零钱不够了,就给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看看看,谁说穿着便宜布料的客人,就没钱,这位夫人出手就是一百两。
苏小小在前厅等着张大河去给她装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