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季湾,陶绮言先是好好泡了个澡。
她松开浴巾,看着镜中的自己,身上快没有一处好地方,胸上腰上和腿根处的咬痕连成片,她皮肤白,连指印都清晰可见。
陶绮言趴在盥洗台边捂住了脸,半晌露出一双杏眼,也是含春带怯,平白看的自己都脸红。
太淫荡了,她光是回想就羞得快淌下泪来。这几天不分昼夜变着花样的性事完完全全打破了她的心理阈值,谭郁川倒是精神抖擞地去学校了。
只不过也是把衬衫扣到了最上一颗。
陶绮言在主卧睡了个饱饱的午觉,下午起来的时候翻手机回了几个邮件,就趴在床上挑工作室的家具。
她联系设计师做了几个柜子,等到一些尺寸和细节沟通清楚,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
工作室的伙伴联系她开会,陶绮言抱着电脑窝在客厅的沙里交流最近几天的工作。
窗帘拉得很紧,电脑的屏幕光映在陶绮言淡漠黝黑的眸子里,显得她瞳孔很亮,直到印子央在那头笑着说了一句:“陶师,你那边天黑了。”
陶绮言才稍稍脱离一点工作状态。
她慢慢做了一个深呼吸,唇边带上笑意,“辛苦各位了。”
又道:“子央,明天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上那几批样石。”
印子央是明天的飞机,其他人还要一周后过来,刚好容得陶绮言把江城本地的工作室打理好。
她合上电脑,左右转动两下脖子,起身打开了灯。
回四季湾的时候她直接被谭郁川带进了卧室,还没好好看过其他地方。
脚底的拖鞋还是原来那一个,粉嫩软绒的,不光是拖鞋,好像四季湾的各处,都和她走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洗澡的时候她现盥洗台一边的女士洗护全部过了期,估计只有她留下的那几瓶香水还能用,陶绮言打开侧面小冰箱的门,里面的香水早就一滴都不剩了。
她微愣,是谭郁川用掉的吗?
正想着,玄关那边就有开锁的声音,她把空掉的香水瓶放回去,转身出了浴室。
陶绮言靠在主卧门框边,笑盈盈地注视他,然后就看见,谭郁川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带出一捧花。
灼灼瑰丽,是一大束珍爱玫瑰。
她手指抓紧裙边,看着谭郁川含笑单手拿着那束花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他先是摸了摸她的头,垂头吻了一下她的唇,“休没休息好?”
“嗯。”她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玫瑰上,“怎么想到要买花?”
“嗯?”他反而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笑道:“说了以后要经常买花给你。”
噢,陶绮言点头,是纽约的时候,他和印洲较劲,送了她满屋子的花。她抬头看他,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谭郁川,以后会经常给自己送花?
好不像他啊。
没意识到她的胡思乱想,谭郁川抱着那束花送到她怀里,“喜不喜欢?”
他从学校出来就去了花艺工作室,看了二十几种玫瑰,挑了色彩明亮又带有波浪花边的“珍爱”,像她的红色裙摆。
接过花束的那刻,他手掌都在颤抖,是想到陶绮言在家里等他。
所以快要按捺不住跳跃的心脏,带着“珍爱”回来见她。
她有三年没能回来,他和这样的家,也暌违三年之久。
打开门看到她的时候,心脏才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谭郁川想伸手拥抱她,陶绮言一转身避开了。
玫瑰把她的怀里塞满了,她伸手整理着花瓣,对他蹙眉小声道:“不要压坏了。”
谭郁川摁了摁眉心,忍住了把花夺走的想法。
陶绮言抱着玫瑰转身去找花瓶了,他盯着她的身影贪婪地看了两分钟,才满足地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