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董有意缓和气氛,他张口:“我记得陶总的母亲,正是这个品牌的创始人吧。”
提到简未菱,谭郁川很快扫一眼陶绮言的表情。
她只淡淡道:“是。”
齐瑞冷哼一声:“原来如此,是为了自己母亲,那陶总还在这种细枝末节处斤斤计较,功利心可比孝心明显多了。”
谭郁川只盯着陶绮言的脸看,她站在会议桌末,自始至终都没和他对上视线。
陶绮言问:“齐总是想在会上跟我谈谈怎么表孝心吗?”
齐瑞语塞。
“这话题我们就不谈了,毕竟还是在会上,我们还是要聊些专业的。”陶绮言笑意不至眼底,手指骨节叩击桌面,叩叩两声。
“我既然站在这儿,是以商人的身份,我求的,是利。”
对着她冷若冰霜的脸,众人一时失语,会议室重归安静。
她拇指动了动,屏幕又换一页,一个花体的英文“Jane”,龙飞凤舞,周围是用黑线连接的标志性展品。
“这些是Jane在国际上屡屡获得好评的作品,是多个品牌争先效仿的对象,是Jane。品牌的立足根基,也是我选择收购Jane。的原因。”
“我看好它的品牌效应、看好它的理念,有信心带领它走得更好。君宴能给它什么?”
齐瑞张口刚要说话,就被陶绮言堵回去,“我知道,君宴是一个再稳固不过的后台,资金链完备,几乎可以说永远不会断掉。君宴第一年拨给工作室的资金,我可能三年都给不起。所以,Jane。的中端生产线才会展得那么好。但Jane。品牌的核心是什么?”
陶绮言拇指微动,手撑着桌面,身后的幕布随她的话变动着光影。
“高端。”
“经典。”
“生命力。”
一页一词,打得特别大,加粗加亮,她说得铿锵有力。
陶绮言轻轻吸气,克制情绪。她刻意略过尽头的那个男人,扫视呆若木鸡的众人,沉声:“试问,你们做到哪一点了?”
“Jane。一直代表国内的珠宝品牌在国际上声,每一年的新展品都带有多个中国元素,它不应该被泯灭掉。我要的,不是品牌的生存,而是Jane。可以重新开口说话。”
会议室内安静几秒,视线齐聚到陶绮言身上,她面容冷艳,红唇微抿,寸步不退。
齐瑞很快现她话里的漏洞,冷声:“说的好听!”
“陶总刚才还说,自己是个商人,求利,现在又在这儿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今天在场的,谁不从商,谁不求利?要是只花六百万能收购掉Jane。,我能比你说得更好听!”
陶绮言视线慢慢转向齐瑞,笑了:“齐总,没人说商人就不能有情怀,我想两样兼得,也是人之常情。就好像齐总也想事业与美人兼得一样,我也能理解你。”
齐瑞一僵,浓眉都抖动一下,“你…你说什么?”
谭郁川身边的副总轻轻吸了口气。
“我是觉得,齐总花在玩乐上的时间,也比工作多太多了,新加坡那处地方,有我姨妈的股份,齐总可能还不知道。”
“身兼两职还能带人去那种地方消遣,齐总是真的精力充沛,还是没用心在哪一边呢?”
陶绮言微侧着头,轻轻柔柔地问。
会议桌上哪处噗的一声,没憋住笑,肯定是那两个老家伙。
齐瑞被噎得脖子都长了,年过半百,却被一个是他一半年龄的小丫头当面挑明这种事,面子上相当挂不住。
他憋得脸红脖子粗,最后咬牙说:“我带的是我老婆。”
陶绮言连忙摆摆手:“我没说不是啊。”
这下就连谭郁川也用拳抵在唇边。
陶绮言终于看向他一眼,依旧淡淡的,两人目光一触即离,交换了一些只有彼此才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