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她被他公主抱上去,也太显眼了,她只是没鞋子,又不是走不了。
进门的时候,陶绮言突然说“我好像没帮你太多。”
谭郁川刚换完鞋,听见这么一句,看向她。
他没说别的,只是问“玩得开心吗?”
陶绮言连连点头,“开心啊。”
今晚那个爵士乐队,是之前她在纽约上学时跟同学约过的演出乐队,她记忆很深刻,没想到能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们,特别过瘾。无人机灯光表演也是她之前从没看过的规模。还有好几场各种各样的舞会。
谭郁川抱住她,轻声说“那就好。”
他又说“其实你帮了很多,只是你不知道。”
是吗?陶绮言没觉得。
她视线越过谭郁川,看到玄关柜镜子里的自己,还是有些生疏。
想了想,她问“谭郁川,你有没有看到,无人机表演的时候,我们旁边的草地上,有一群人在跳舞?”
他看着她亮亮的眼睛,笑了“想跳?”
陶绮言记得那群人两两结对,伴着音乐和湖心的灯光变幻跳舞,气氛正好时甚至脱了鞋踩在草地上,从华尔兹到探戈,欢愉的笑声偶尔传到他们这边。
陶绮言有些心痒,但并未多看。
她只想和谭郁川跳舞。
但那时他正和唐先生交谈,不可能和她跳,或者是他有可能不会跳。
陶绮言此时提起来,是觉得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不想这么快就拆掉头、脱掉这身礼裙,他不会也行,她可以教他跳。
没想到谭郁川直接托起她的腰,把她在空中悠了一圈。
“啊!”她惊了一瞬,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他轻笑,让她赤脚踩在他的鞋上,握紧了她的手。
留声机被打开,谭郁川引导她迈步的时候,陶绮言不由好奇的问“你怎么会跳这些?”
昔日历史系教授华尔兹跳得这么好,很让人产生兴趣欸。
他贴在她耳边,含笑道“国外的大学每学期都会有舞会和联谊。”
陶绮言倏地抬头“你还去联谊?”
“平均一学期去一次。”他如实说。他不喜欢那种场合,但该有的社交得有,上学期间的谭郁川,总是大多数人里拔尖的那一类。他习惯约束和掩饰自己,并不会去尝试做任何情况下的少数人。
脚下随着他的动作移动,陶绮言低头看着他熟练的舞步,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有点酸。
“跳舞也是跟女同学喽?”
“当然。”他点头。
陶绮言忽然从他脚上下来,不跳了。
谭郁川死死压着自己的唇角,不至于火上浇油。
音乐还在流泻,两人相对静止,一个低头看人,一个头更低,赌气看地板。
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低头去看她的脸,对上醋意大的她,他还想继续逗,“当然是跟女同学,跟男的怎么跳啊?”
陶绮言当然知道,但她就是吃醋“那你回得那么快干嘛,听起来那么得意。”
谭郁川不敢相信“我哪有得意。”
他低头看她,她就把头转到一边,死活不跟他对视。
她说“你上大学,我才小学,我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你就跟女同学跳舞了!”
“还有多少个第一次,我都不知道。”她瞪他。
陶绮言浅色的长微卷,眼睛黑白分明的水亮,闪着骄纵的眸光,还穿着他给她买的小裙子,在谭郁川视角跟洋娃娃没什么区别。他快被她算账的样子可爱疯了,还得压着心痒先把人哄好。
他逼近她一步,徐徐自若道“多少个第一次?除了跳舞时的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吻、第一次做爱,都是你的,你还想知道什么?”
被他毫无羞耻的说出口,陶绮言睁大眼睛,脸颊绯红,“不许说,我知道了!”
本来就是故意找他的茬,但她脸皮没他厚,就算了,陶绮言红着脸想。
结果谭郁川还在说,他提起她的腰,让她的脚重新踩在他拖鞋上,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缓缓道“喜欢上谁,这样爱谁,也是第一次。”
陶绮言被撩懵了,心跳快得感觉下一秒就要停止,指尖都在麻。
“都是你,言言。我只会爱你,你是我一生唯一一次。”
她愣愣地看他,眼圈有些红了。
不知道说什么,谭郁川也没让她说,温柔不容拒绝地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