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媚眼如丝的看着他的身影。
“什么事?”骆君鹤摆着一张臭脸看阳。
阳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偶然间瞥见自家少主脖颈间的红印子,这才恍然现自己似乎来的不是时候,可又明白正事不能耽搁,于是行礼道:“属下收到槐序来的飞鸽传书,他已经跟随梁大人押运着粮草到了风马道军大营,得知少主来了雁雀城,他正在快马赶来雁雀城的路上。”
“这次粮草筹备的很度嘛,梁大人还真是个能委以重任,做实事的好官。还有其他事吗?”
“此番押运粮草还跟了两个宗亲,据说是死缠烂打让沈大人带他们去见新帝,从新帝那争取过来的差事。”
骆君鹤哼了一声,“这些宗亲最好是真的想脚踏实地的做事情,若让我现他们打着为朝廷鞠躬尽瘁的名义中饱私囊,我可不会轻饶他们。你安排溪风别院的暗桩暗中盯着宗亲,他们若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
“属下领命。”
“好。”骆君鹤以为阳没其他事了,准备转身回房间。
“少主……”阳欲言又止,叫住了他。
骆君鹤收住脚步,惊诧地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问“还有事?”
可阳的神色有些为难,骆君鹤心叹,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难道真有什么难以启齿不好开口的事?
该不会是有了心上人不好意思跟他说吧?
骆君鹤心下想着,自从他决定重返庙堂的那一刻,就让这些兄弟陪着他出生入死的,似乎他已经很久没有关心他们的私人生活和情绪了。于是侧头看着阳问:“什么事?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你是看上哪家姑娘了还是看上哪个郎君了?是要本少主给你放个假去追心上人么?”
啥?阳一脸懵,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少主——”阳鼓了鼓勇气,道:“属下没有心上人,属下是听闻少主想要整编招降的战俘,阳也从小承蒙季夏师父的教导,也想为新军出一份力。”
原来是为这事来的。
“你是在陛下身边供职的不开心吗?”骆君鹤问道。
“没有,陛下待属下和兰秋很好,只是……只是……”阳紧张的后背出了一层薄汗,毕竟这事难以启齿,明熙帝待他们哥俩也不薄,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提别的要求了。
“那就是你觉得我把你放在明熙帝身边做个近卫大材小用了,是么?”骆君鹤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阳,刻意将声音放低了问道。
阳面色一白,一时哑然,被自家少主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猜到内心所想,他羞愧的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庭院内还有不少溪风别院的暗桩和麒麟子因为一整晚收拾残局,此刻正靠着墙根闭目休息,骆君鹤没有站在人前数落阳。因为阳不仅是他看重的近卫,还是他的义父培养的溪风十二部的领头人,他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打阳的脸,这样他失了威信,日后就很难在溪风别院的众兄弟面前抬头了。
阳作为溪风十二部的领,行事谨慎利索,不管是武力还是学识都是出挑的。骆君鹤深知他是很想在这乱世中做出一番成绩的,不然也不会从小就喜欢争强好胜,他希望自己能做的更好。
可今日骆君鹤的话,让阳既羞愧又委屈,还心酸。
走到今日,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些年从季夏师父那里学到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够用上。他在镐都的时候就日夜牵挂着岐国西境,若不是明熙帝要来这里,他都恨不得要书信给少主,自请调到前线了。
跟着明熙帝,其实也并未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学了这么些年的领兵之道总是没有机会用上,他着急。
眼看着鸣稠被分派到整编新军,他心中更激起了要为自己争取机会的冲动。
“我将你安排到陛下的身边,自有我的道理,至于你想要留在这雁北之事,我希望你能打消这个念头,我是不会同意的。”
说完,骆君鹤没有给阳解释原因,便丢下他返回了屋内。
阳却在他转身后豁然跪在了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