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个姓陈的大夫可是早成骆君鹤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这要换做平常,以骆君鹤的性格肯定是恨不得直接将人千刀万剐了。如今却为了云承,宁可留着这种人的贱命。
“你别转移话题,”骆君鹤脑子已经有些糊涂了,“这冰蛊到底时候能取出来?”
“你先别问我这么多问题,你且跟我说说你脸上的血印子是怎么回事?”东方珏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骆君鹤自顾吹着药碗上的热气,小心翼翼地给云承喂着药,也没有理会东方珏的这个问题。
一直站在一侧的阳小声道:“是少主自己打的。”
骆君鹤拿凌厉的眸子看了他一眼,真是多嘴。
阳这才闭紧了嘴巴。
好嘛,东方珏冷哼,“还真是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
“臭狐狸,这药喝下去阿承多久能醒过来?你确定他身上冰凉不是因为冰蛊的原因?”没有听到有关冰蛊的回应,骆君鹤不依不饶。
东方珏将目光移向云承,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异样,他沉默了一瞬,平静地说:“你还让我说几遍?他这就是劳累过度,沣州地处的位置一到了夏季就潮湿又炎热的,况且他这几日饭也吃得少。”
“我不信,他身上这么寒,定是跟冰蛊有关系。”
东方珏被他问的烦躁不已,“你到底还要不要给陛下喂药了,你不知道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吗?你若不想喂,我来——”他俯身去抢骆君鹤手里的药碗,骆君鹤的手朝一旁偏了一下躲开了。
“我闭嘴,我喂,我喂。”骆君鹤讨好似的说道。
东方珏还是不放心地叮嘱:“喂完药就让他好好休息,这药里有安眠的成分,足够他好好的睡一觉。我看你这几日也劳累的厉害,别跟个老太婆似的唠叨个没完,也去睡一觉吧!”
“不,我要守着他,等着他醒过来。再说我体热,可以帮他取暖。”
“随便你。前提是别那么多话,病人需要静养。”
“啰嗦,我知道了。”
东方珏离开前又看了一眼昏睡的云承,转身时眼中似是有一抹悲痛的意味弥漫开来。
这天晚上的夜很静,静的只能听到窗外风呜呜咽咽的声音。
云承从头一天夜里一直睡到次日的傍晚才醒,骆君鹤一直守着他,几乎是片刻都未曾离开。
云承醒来后,他便一刻不敢耽误的让阳把东方珏叫了过来。
东方珏再一次给云承把脉,一边把着脉一边对骆君鹤说:“我在厨房炖了滋补的鸡汤,你去帮我看看炖好了没?好了就盛一碗端过来。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得给陛下好好补补。”
骆君鹤一刻都不想离开,阳却很有眼力见地说:“属下去吧!”
东方珏瞪了他一眼,“你不在外面守着,进来做什么?是觉得你们少主来了,你们就可以有随便偷懒,放松警惕了吗?”
阳:“……”
真是冤枉,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这麒麟阁主向来好脾气,怎么突然没头没脑地冲他火了?他要帮少主去厨房盛鸡汤,本来也是好心。
此刻,阳只觉得心里憋屈。
骆君鹤无声地朝阳挥了挥手,把他打出去了。去厨房盛鸡汤的事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