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先生精气神一日好似一日。
这天,浩哥儿将先生提前从谢家别院接出来,扶着先生沿着山路,在山林里先散了一会儿步,才又回家吃饭上课。
美其名曰:生命在于运动,以后每天,他都会陪着先生晨练。
文渊先生用手点点他,简直不知说什么好。
这不是收了个弟子,这是收了个小管家婆。
从一开始的管吃管喝,到后来的不准抽烟,再到现在的每日运动,这是一步步将他的生活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哪里是天真质朴,简直就是贼精。
小弟子以他最在意的身体为借口,一步步试探和突破自己的底线,而自己竟然就这样入彀了。
感觉,竟然还挺享受!
毕竟,小弟子奉上了一颗真心。
这日午后,文渊先生上完课,布置了课业让浩哥儿自己完成,他则躺在院子里小弟子给他定做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眯着眼晒太阳。
王欣从房间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幅闲适的场景。
看着先生日渐有光泽的面色,不再是以前病态的苍白。
王欣心中一动。
这日晚饭后,王欣给先生又把了脉,检查了一番。
然后宣布,先生的肺疾已经完全好了,以后不用再继续吃药了。
巨大的喜悦潮水一样涌动在文渊先生的心头。
这些年,他拖着残破的身躯,四处求医,足迹几乎踏遍了整个西梁。
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老妻去世后,他几乎放弃了。
回到故土,想着落叶归根。
却没想到,多年顽疾,被个十三岁的小丫头给轻易地治好了。
还收了个处处贴心的小弟子。
他这一生,因为这病躯,不敢太接近孙儿,从小就远着他们,他们也与他并不亲近,所以没什么含饴弄孙的机会。
所幸,老天待他不薄。
他这小弟子姐弟三人,虽有些本事,但到底孤单了些。
他既然得到了这个机会,就好好培养他们,也算双方成全。
而王欣姐弟此时显然还不知道先生的这番情意。
浩哥儿只觉得先生更慈爱了,但讲课的内容也更多了,已经不局限于书本,闲暇时,还会提到官场的尔虞我诈,提到朝堂上的争斗……
而浩哥儿就像是一块海绵,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先生给予他的养分。
王欣的小神医之名日益声名远播,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王欣几乎都没什么时间出去收录了。
以至于后来,王欣不得不放出风去:除长寿村村民外,非疑难病症概不接诊。
小歌儿也在这平静地日子里,快乐地成长着,再过几天,就将是她的第一个生辰了。
或许是喝了灵泉水的缘故,快一岁的小歌儿长得那叫一个好,让人一见都移不开眼睛的那种,白嫩嫩的皮肤好似着光,而且说话早,走路也早,她还特别爱笑,还臭美。
总之,她现在就是个团宠,人见人爱,花见花不在。
歌儿小朋友喜欢一切亮闪闪和颜色鲜艳的东西,比如饰,比如花。
歌儿小朋友哪哪都长得好,可就是秀这一块,有些稀疏,际线靠后。
她亮堂堂的小脑门上,揪个小辫子都有难度,偏偏她还喜欢戴花,没什么审美,什么花都往头上插。
看到谁头上戴着饰或娟花,那叫一个笑得甜,直笑得不知道的人以为这小姑娘多喜欢她似的,也忍不住跟着乐。
好么,歌儿小朋友一看别人也冲她笑,自动解读成已取得人家同意,小手一伸就扯下她饰或娟花,不管不顾往自己脑袋上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