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开始自己扇自己耳光,冯妈妈也紧随其后的扇耳光。
胡蕴川看他们扇了几十下,才叫停。
他犀利的盯着他二人,沉声:“看你们两个贱奴还知道畏惧,这次记在账上,日后你们只许在竹园二门外伺候,不许进内院来,你俩还负责给绛雪轩传信儿,但传什么信儿——”
冯妈妈哭声嘎然而止,忙表忠心:“奴婢绝不敢乱说!及时回禀!”
张伯及时补充:“胡爷和大公子让奴才传什么,奴才就传什么!胡爷说奴才没长嘴,奴才就是哑巴!”
胡蕴川满意点头:“下去吧。”
出了张伯和冯婆子一档事儿后,那些年老有两份体面的老奴都消停老实许多。但胡蕴川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还有那么多年轻的,于是他没事就在竹园里练武。
他从小被学校选进跆拳道校队,练了整整八年,后来受伤不得不终止,否则他能成个职业跆拳道运动员。他清楚这些是花架子,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不值一提,可他也不需要面对真正的高手啊,又不是武林争霸,强身健体,能够抵御恶人,保护自己和心爱的人足矣。
短短三日,整个竹园气象一新,连带着对蓝若深也恭敬顺服许多,那四个通房老实的跟猫儿似的。
竹园正院小书房中,蓝若深正绘制一幅独钓寒江雪景图。
他身边服侍的苏嬷嬷禁不住夸赞:“主子,胡爷真是管家理事的一把好手,奴婢原以为胡爷不懂御下,没想一身功夫,把那起子刁奴震慑住了,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雪藕也很高兴:“不止呢,主子您看,这是胡爷往北省去的信件,让奴婢送来给您一观,您点头了,胡爷再派小厮送过去。”
蓝若深接了书信,拆开看,美目一亮,现词句优美,条理清晰,分析利弊,请求胡家支持,里面还写了胡家受冷落,皆是因为张氏谗言等等,他看的噗嗤笑。这些还是小巧,本就是胡蕴川与他商量好的内容。主要是字迹,他从没想到,看着粗糙高大的汉子竟然写了一手清隽风流的行楷,他从小精钻历朝书法名家法帖,这手好字没有七八年苦功夫练不出来。
雪藕扬眉吐气:“二少爷老是嘲笑咱们婿爷粗俗不文,却不想婿爷可比他那狗爬字儿强百倍,要不是公子吩咐不让外传,奴婢一定让他瞧瞧。”
苏嬷嬷哼声:“昨夜里老太太的院子里走水了,奴婢看着火光冲天的甚是吓人,二少爷管着外院水房的小厮,怕是难逃责罚,他顾着讨好张氏,在府里嚣张跋扈,也有今日,真痛快!”
蓝若深把信纸重新封好命人送去,继续画画,雨簟进来,他漫不经心的问:“可送去了?”
雨簟低声在他耳边:“按照主子吩咐,金丝奇楠木的珠子,内里中空,塞满了藏红花和当门子,上佳的楠木本就香气扑鼻,鄂探花赠与大姑娘那条,大姑娘每日都对那珠串熏香保养,异香更重,绝不会被现。奴婢让姜伯往老太太福寿园南苑放了把火,大姑娘忙着去照顾老太太,趁乱,奴婢顺走钥匙,进了库房,换了珠串。”
蓝若深颔:“你做的极好,不要忘了,重赏小乔,她寻来的红花与麝香极好。”
雨簟道:“小乔收了银子,已经被胡爷派出去办差事了,奴婢听姜伯说,今儿早上瞧她和采桑钻狗洞,带回来好些菜苗儿和花种。”
蓝若深失笑:“菜苗?花种?”
“说是胡爷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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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蕴川得了菜苗和花种,立刻在竹园里开了块地。
西顺被他派出去送信儿,东福也在灵泉的作用下好起来,早早帮胡蕴川开了田,主仆二人种了菜苗和花种,那苗本就是半大的挂果和带花苞的,有了灵泉的金手指,长势奇快奇好,短短数日就长大了不少。
一日清晨,蓝若深还在睡梦中,鼻息萦绕着清冽芬芳的花香,长睫毛煽动,睁开对上胡蕴川精神奕奕的大脸,和献宝般的幼稚表情:“嘿嘿,若深,你看——”
柳枝编成的提篮子里,插着满满的鲜花儿,百合、玫瑰、蝴蝶兰、兰草等等,错落精致,姹紫嫣红,粉白清新。
蓝若深小脸惊喜,眼尾一抹不好意思的嫣红,笑容温柔清澈:“这时节哪儿来的花篮儿?真别致。”
胡蕴川爱极了蓝若深的情态,骄傲满足:“花篮我编的,花儿我种的,喜不喜欢?”
“喜欢,雨簟,挂到房里。”蓝若深细细观赏后,吩咐。
胡蕴川扶着蓝若深下地,感慨:“我感觉,你同我初次见你时不一样了。”
蓝若深接过,温笑:“身子康健,心绪自平。”
“不错,我感觉,你从前虽然很美很俊却像个庙里的神仙,仙气飘飘的,让人不敢亵渎,现在,我感觉你有活人气儿了。”胡蕴川赞同。
蓝若深忍俊不禁:“嗯,你说的不错。”
胡蕴川也跟着傻笑:“嘿嘿,我还寻了些碗莲藕种,等开春暖和,我养几盆,用青瓷缸装,摆在屋里,咱们看着心情也好。”
蓝若深欣然点头。
雪藕神秘兮兮的进来禀报:“主子,爷,刚才二院张伯传信儿进来,说咱们侯爷和老太太昨儿晚上连夜进宫,现在还没回来。”
“为着什么事?”
雪藕幸灾乐祸:“兰妃娘娘出大红了,为保龙胎,御医下了重药催产,陛下特许老太太和侯爷入宫陪产。”
自家公子从小到大受的那些罪,这些年终于报应到二小姐身上了,她至今都记得幼时公子被下了螽斯散呕出满床血的,还有数日前公子病性命垂危,痛苦挣扎的样子!她一点愧疚心也没有,只有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