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四郎无事吧?身上的伤可要紧?”
“等会儿,还要劳烦二哥哥,拿着我水郡王府的令牌去请沈太医!他乃太医院院,别人我都不放心……”
“是是,弟妹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
蓝诚忍着嫉妒,点头哈腰的答应着,路上假山石多,他还趁机搀扶着蓬乡县主的玉臂纤腰,趁机揩油。
蓬乡县主性子天真烂漫,泼辣直爽,何况大厉朝比较开化,对同家族,定亲的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格,她就任由蓝诚扶着,一路跟随的丫鬟婆子也没觉得不妥当,反而觉得蓝诚体贴小意,极好相处。
祠堂是不允外人许进来的。
大冷的天儿,总不能让蓬乡县主在外头候着。
蓝诚柔声:“县主,祠堂你暂时进不得,为了不惊动大人,暂时委屈你在滴露小筑里稍候,我去通报一声,让四弟出来见你,他都是皮外伤,伤势很轻,你放心。”
蓬乡县主不疑有他,点点头,脸蛋绯红:“嗯。”
蓝诚走后,蓝静敏轻手轻脚的从滴露小筑的后院跑出来,后面还跟着两颊红肿,狼狈沮丧的皮妈妈,那皮妈妈手腕朝前交叠,姿势异样,戴着厚厚的袖套,袖套里是被捆麻了的手,她被青棠和小翠儿压着走,嘴里塞着小核桃,也不敢出声喊叫。
她们一行人走远了,也没人觉异常。
滴露小筑里,蓬乡县主转过身,不耐烦的看着拖沓的一群婆子丫鬟,命令道:“你们全都出去!”
想着待会儿见心尖尖上的未婚夫,不愿意旁人打扰。
其他人不敢违逆都出去了,只剩下贴身大丫鬟菟丝和小圆迟疑担心:“县主,奴婢二人还是留守吧?”
“真啰嗦!你们就在外间儿候着!”
于是,菟丝和小圆在外间给蓬乡县主烹茶,滴露小筑原有的丫鬟婆子也不敢打扰,都出去了。
主仆三人谁都没看到,上方潜藏的梁上“君子”。
那人脸上涂抹着红白油彩,高大英伟,白衣小生的扮相,虽然俊俏,眼神却邪佞。
他悄悄放下一根细长的丝线,掏出瓶“鸳鸯合春水”慢慢顺着丝线滴答下去,正好流进了烧着水的小铜壶里,整整一瓶。
“主子,茶水点心备好了。”
蓬乡县主等的胸口像是揣了兔子,剧烈跳动,紧张期待,灌了些热茶。
“四郎怎么还不来?二哥哥太慢了!”
正抱怨着,蓝诚满身风雪的进来了。
“二哥哥辛苦了,蓬乡多谢你,快喝点热茶。”蓬乡县主高兴的迎上来。
蓝诚讪讪的一笑,灌了两杯热茶,才道:“县主,四弟受罚,父亲不让他出来,他让我转达,他多谢你来看他。”
其实,蓝诚根本没去祠堂,因为蓝基早就被挪去了润翡堂,现在被蓝老太太和张夫人、太医、丫鬟婆子围着各种关怀呵护,他才不去“锦上添花”,于是胡诌了个理由。
蓬乡县主大眼睛慢慢红了:“他不喜欢我。”
蓝诚着急:“四弟想出来的,身不由己。”
“你们都出去!”蓬乡县主突然怒,撵走了所有人,独留下蓝诚。
“二哥哥,你告诉我,四郎是不是在侯府过得很不如意?是不是蓝大公子和那姓胡的总是欺负他?”
蓝诚几乎要喷笑出来,因为太荒唐了:“县主,你多虑了,四弟在府里是最尊贵的,说一不二。”
蓬乡县主不信:“那为什么他的表情那么的……啊……”
追问戛然而止,蓬乡县主的脸开始赤红滚烫,眼前晕,身子软酥。
蓝诚也现了她的异样,忙把她打横抱起来,只听她哭道:“二哥哥,我好难受……我病了……”
蓬乡县主被抱到榻上,难受的扭动。
蓝诚看的喉结滚动,身上冒火,但他还想要命,不敢真的做什么,忙去灌了杯茶让自己冷静冷静,又给蓬乡倒了一杯,喂她:“这么冷的天,一定是得了风寒,县主你呀,对四弟一片痴心,若能对我有对他的一半,我死也……”
“蓝二哥哥我好难受……”蓬乡县主哭闹起来,投怀送抱,柔胰缠住蓝诚。
蓝诚脑子里的一根线儿彻底断裂,猛地翻身上榻。
“嘶啦……嘶啦……”石榴红的衣裙散落在地上,碎裂,沾满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