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额前印堂穴上,都有一汪花生米粒大小的精致血洞!
整座客栈,只剩下秦逍和魏司南两桌。
四个活人。
四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刚刚还在乎四位中都府侠士,眼下又置自家手下性命于不顾,七月妹妹你真让为兄猜不透。”
魏司南依旧如沐春风,刚刚杀了那么多人,也仅仅只让他咳嗽了两下。
“我只在乎我该在乎的,再说接下来我准备杀你了,我也不想消息传扬出去,让我李唐氏背负嗜杀无道的骂名。”
李七月气场毫不示弱,秦逍虽不懂修行,却也能看出她无惧魏司南。
秦逍抿起嘴角微微一笑。
如此一来,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姐夫,你干嘛去?”
还在担惊受怕的胡亥,忽见秦逍站起身子,径直朝魏司南走去。
秦逍拎着酒壶来到二人中间,一把推开占座的尸体,随后旁若无人地潇洒落座。
“还没轮到宰你呢,这么急?”
魏司南瞥了秦逍一眼,秦逍却对其视若无睹,而是朝李七月作揖抱拳。
“李姑娘,鄙人秦逍,前相国世子。”
“秦逍?”
李七月闻言一怔,很显然秦逍虽不是修行者,但其恶名却早已传遍天下。
“不错,镇国公秦北望正是家父。”
“秦北望?”
李七月闻言又是一怔,随即看向秦逍的眉眼竟柔软下来!
魏司南见状眉头微蹙,不过却并未阻拦什么。
“李姑娘,想当年家父出使中都府,大举力荐李煜继任中都府令,不晓得姑娘可知此事?”
“自然,四叔现在也时常提起,镇国公有大义胸襟,不似那魏征只会穷兵黩武,一直妄图推举外姓者继任中都府令,觊觎我李唐皇室最后权柄!”
“可惜啊,我爹从中都府返回江陵路上,随行车驾数十人殒命浔阳道不知所踪,我秦家也被魏家灭门株连,眼下仅剩我一人苟活于世!”
秦逍一副泫然欲泣之相。
他虽心若虎狼,可秦家上上下下数千口的性命压在心头,眼下的惺惺作态亦显得真情流露。
魏司南闻言满脸哂笑,下一刻秦逍眼前剑芒闪烁,桌上已经多了一粒茶壶碎渣。
一粒。。。。。。被剑风斩断的、本应射穿秦逍头颅的碎渣!
自始至终秦逍都没看清过程,等到他反应过来,李七月仅仅只有收剑回鞘的嗡动。
后知后觉的秦逍瞬间一身冷汗,好在是这一遭挑拨言辞奏效了。
凡人与修行者的差距。。。。。。简直不可以常理度之!
魏司南的表情更显阴翳。
“七月妹妹,不管秦家先前有何等主张,眼下执掌靖朝权柄者乃我魏家,你为了一介登徒浪子向我挥剑,是真以为我不敢对你痛下杀手嘛!”
“魏司南,我只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左右今日我也是来此杀你的,你才是那一叶障目的瞎子,压根就不懂我们李唐氏希望靖朝有什么样的天!”
一语言罢,李七月横剑在前,示意秦逍躲在她的身后。
“秦逍,靠女人活着,秦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管我?刚刚能杀我你不杀,现在杀不着又乱叫,你们魏家的狗都这么二皮脸吗?”
“你!”
即便魏司南涵养良好,可跟秦逍这贱人耍嘴皮子,最终下场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你什么你?李姑娘,我这就出去替你喂马,不耽误你在这里关门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