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爸的心算真不是吹的,算得飞快,眨眼的工夫就得出了计算结果,“一堂课的收入得小一万了,乖乖,抵得上我一个月的收入了。”
问题是,人家是纯收入,而他呢,还得刨去汽油费和份子钱,剩下的交了社保,只剩一半了。
宋雨晴无耐,“现在的补课市场就是这个行情,要不是因为上的是大课,价钱更贵,外面相同资历的名校老师,一对一,至少五百起。”
宋爸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把那位老师的地址给我。”
距离高考还有3个多月呢,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对于生活拮据的宋家来说,负担有些重了。
宋雨晴反过来劝起老爸,“你和我妈不是还要攒钱买房吗?要不还是算了,我买几套辅导书,在家多刷几套题,效果也是差不多的。”
“辅导书有用,学校还请老师做什么?每人几套,都能考进名校了。
“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没盯过你的成绩,那是因为老爷子守着祖训,宋家子弟不得入仕。
“现在时代不同了,科举早没了,高考还是要重视的。考个好点的大学,才能找份好点的工作。”
宋爸将写着地址的字条仔细对折后,放入工作装的内侧袋收好,“你只管好好学习,别的就交给你爸我了。”
宋雨晴被她爸的举动感动了,决定好好学习。海涛的那套《鬼吹灯》也不借了,周五放学回到家早早地将作业都给完成了,余下充足的时间留给补习课,还将之前考试的卷子都整理好,好让家教快掌握她的学习情况。
让她完全没想到的是,宋爸给她请来的,根本就不是那位附中名师,年纪也偏小了些,看着没比她大几岁,更重要的是——
还不是活的!
宋雨晴将宋爸拉到了边上,怕被对方听见,刻意压低了声音,“你不是说,给我请家教吗?怎么给我招了……这么个回来?”
眼前的家教一脸稚嫩,穿着同季节不符的轻薄t恤,脸上没一点血色。
重要的是,身体呈现半透明状。
明显不是个人!
宋爸搓着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名校老师的收费不是太贵了嘛,我就琢磨着,附中也算有点历史了,请不起现任的老师,可以请前任的老师。”
宋雨晴:“……”
嗝屁的那种前任吗?
“现在实行火葬,鬼不好找,我按照你给的地址,在附中的家属楼转悠了整整三天,都没逮到一个名师的亡魂。”
“所以,您就将人家的儿子拘来了?”宋雨晴看那小鬼,低垂着脑袋,长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眉眼,显得怯怯的,年纪同她差不多,哪有什么教学的经验。
“您不会是打算用这小的,去钓个老的吧?”
这算不算绑架勒索?
宋爸板起脸来,语气里透着被冤枉的委屈与气愤,“你爸我是那种人吗?”
哪种人?
是被红灯拦在了路口,急着快些回家吃饭,就让小鬼将一路的交通灯,全都改成畅行无阻的绿灯的那种人?
是被邻居家的柴犬尿了轮胎,不敢正面与狗pk,就让小鬼每夜找狗谈心,吵得狗主人和四周邻居夜不能寐,最终含着泪将狗送去乡下看厂房的那种人?
还是被网约车抢了几单生意,就让小鬼将附近几个网约司机的车轮胎给扎了,害得街口坑过他不少补胎费的店老板,成了背锅侠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