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鸢跟应知瑶一起对戏对得快要吐了。
她随便嗯嗯了几声对应知瑶肯定她那天一定会好好梳妆打扮,准时去参加承恩侯府的宴会才把人送走。
应知瑶回到自己院子里以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叫来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吩咐道:“去把这今天在后院守门的那几个小厮各打5o大板,然后赶出府去。让他们好好看着的人出府了都不知道,我要他们有何用?”
“是。”
这么一通作了以后,应知瑶在应知鸢那里憋着一肚子气才略微松了些。
接着,她看到自己桌上常清川给她写的信。
在信里,常清川一个字都没有提及应知鸢,全是对应知瑶表示的思念和爱语,但是越是这样避讳得一个字都不提及,反而恰恰说明了他越在意。
常清川虽然告诉应知瑶他的伤快好了,很快就能够去翰林院入职,但是应知瑶想到那天应知鸢踹常清川的那一脚,心里就涌起强烈的不舒服来。
就像被迫吃了一只苍蝇那样难受。
这个男人就算是去了翰林院入职,也就是个七品小官,和她前未婚夫的一等侯府比起来家世差远了,除了一个状元名声和那张还算得上是清俊的脸,几乎没有什么令人值得称道的地方。
她堂堂应府的嫡出大小姐真的要下嫁给这样一个人吗?
应知瑶有些后悔当初定亲的草率了。
“瑶瑶,在想什么?”
应知瑶正坐在梳妆台前,听见一道女声从门口传来,她抬眼望去。
能够不经通报地进她的屋子里的人,也就只有应知瑶的亲生母亲——应府二夫人王氏了。
“娘,你怎么来了?”
王氏屏退左右,在应知瑶面前坐下,道:“我听说你刚从应知鸢那小杂种那回来?”
应知瑶点了点头,“是,应知鸢已经说了等承恩侯府孙少爷满月宴那天她会去的。”
“那就好,等到那天我定要她好看,以报我儿当日之仇。”
王氏恨恨地道:“若不是当日我不在府里,必然要上前好好教训她一番,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因为圣上下给南昭王的圣旨而束手束脚的。”
提起婚事,应知瑶的目光忽然闪烁着,她开口道:“母亲,我和常清川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吗?不知是否还有其他的人选。”
王氏看了自己的大女儿姣好的面容一眼,“怎么,对他不满意了?”
在自己的亲生母亲面前,应知瑶自然没什么可伪装的,直截了当的点了点头。
“他那样的人,女儿嫁过去也太委屈了。”
王氏皱了皱眉,又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是看不上他。那人性情实在太过无能懦弱,偏偏还有些读书人的清高。要不是因为这些,当初我们又怎么会选了他做那个野种的未婚夫?”
“只是如今,他却是你能选的最好的了。不说有南昭王府的赐婚圣旨在应府头顶上悬着,单说平阳侯府那边就不允许你高嫁。”
应知瑶想起之前对她和颜悦色可后来又横眉冷对的平阳侯夫人,眉眼中也浮现出一丝郁色,恨声道:“平阳侯夫人也太过不讲理了些,李景阳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何尝愿意李景阳就这么早早的死了。”
“偏生她如此不讲道理地把这事怪到我头上来,这几次每每见我都没个好脸色。”
王氏也想起了那个脾气霸道的平阳侯夫人,“那人的性子就是这样,只是她如今到处放出话来说平阳侯世子的死是你克的,硬生生的在夫人圈里给你盖了个克夫的名声,这一下子又哪里能够找得到好归宿?现如今也就只有常清川这个人了,虽然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到时候叫你父亲给他提拔提拔,未来的前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好歹你能拿捏得住他。”
听了王氏的话,应知瑶知道自己嫁给常清川的事是板上钉钉了,嘴唇紧抿,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王氏说的这些道理应知瑶不是不懂,只是有些不甘心。
“瑶瑶,既然除了常清川以外,没有别的人选了,就该好好拉拢他的心。咱们女人嫁了人以后,还是得靠夫君。”
应知瑶点了点头,“女儿知道了。”
另一边,依云院里。
应知鸢送走了应知瑶以后,总算能够放松下来,和丹荔一起回到里屋去整理好她们的银票了。
“小姐,如今我们手上有了这么多钱,总算是可以把之前破了的那两个碗给丢掉买新的了。还有,我们还可以赶在入冬之前多做两身棉衣,也不用再怕冬天的柴火不足了。”
丹荔从收到钱开始心里就像喝了假酒似的,喜意咕噜咕噜的往上冒,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只是刚才应知瑶在这里,丹荔不得不忍着,生怕让应知瑶知道她们有这么多钱而已。
应知鸢也是难掩兴奋,终于,她可以摆脱这每顿饭只有两根青菜的日子了!
真是太不容易了。
应知鸢让丹荔把那两万两银票收好,只留下一千两在外面做平时的用度。
丹荔有些惊讶,又有些忐忑不安,“小姐,这些银票都给我来保管吗?万一我不小心弄丢了……”
丹荔看着被放在她手上的带锁的小木盒,心里揣揣不安。
应知鸢安抚她道:“我们院子里以前的钱不都是你管吗?一直以来,只要是咱们院子里的钱,不管是多是少,都由你来保管,没道理现在就变了。既然以前咱们的钱没少过,说明丹荔还是很厉害的,一定能胜任我们小账房的工作对不对?退一步,就算这些银子真的不见了,想一想这里也就是三面镜子,也就不会那么心痛了。”
丹荔感受到应知鸢的鼓励和信任,用力点了点头,郑重地道:“我一定不会辜负小姐的信任的!”
应知鸢这才露出一个笑来,打算去把自己身上这身衣服给换了。
应知鸢刚换好衣服出来,就听到了丹荔震惊的惊呼。
“怎么了?”
她正要循声过去,就见丹荔带着一个篮子跑了过来,仿若天崩地裂一般:“小姐,我们的流光镜少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