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鸢和王氏打着机锋,浑然不觉暗二在她身后微微抽搐的眼角。
暗二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位应二小姐搞了半天都没搞明白自家主子到底是何等身份吗?
她竟然还以为她是孝王府的人。
果然暗一跟暗七都是不靠谱的。
要是王爷真的对这位应二小姐起了心思,怎么会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告诉她?
应知鸢完全不知道表面上看起来如此淡漠高冷的暗二也会在心里暗戳戳的八卦上司的私事,她正扯起虎皮做大旗。
“所以二婶娘今日究竟是来做什么的?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侄女院子里的门给拆了,实在是令侄女太过伤心了。
而且,二婶娘您就算要对我火,挑哪一天来不好,怎么就偏偏在今日来?还被暗二给看到了,若是暗二回去对孝王殿下这么一说,您在孝王殿下那边的评价可就…………”
应知鸢恰到好处地止住了后面的话语,留下空白让王氏自己去联想。
不得不说,这个留白非常有用。
王氏想到自己今日在依云院的所作所为都让暗二这个孝王府的人给看了去了,若是这个暗卫回去跟孝王报告一声,孝王岂不是会以为她应王氏就是一个泼妇?
要是单单只是对她看法不好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她王氏只是一个内宅妇人,并不需要跟孝王打什么交道。
可若是因此影响了她们家老爷在孝王那边的考评,可就要酿成大错了。
要知道,她们家老爷如今在圣上膝下的几个皇子里面仔细考量了又考量,觉得还是孝王殿下独得圣上的宠爱,当然,要除了南昭王以外。
不过,南昭王双腿残废,又有其他种种缘故压在上头,将来必定是不可能登基的。
所以如今是孝王来日登基的可能性最大,应二爷正积极地在孝王面前表现,希望能够加入孝王的麾下呢。
要是因为他的缘故,让老爷这件事情给办砸了…………
王氏心思急转,她也不愧是在应府后宅纵横几十年把应府二房几个小妾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人,很快便想出为她今天所作所为所遮掩的话来。
“知鸢,刚刚是二婶口气冲了些。但是你先别着急,二婶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听二婶给你解释一下。”
应知鸢让丹荔去搬了把椅子过来,她不但坐下了,还在身上搭了件披风,在门里面看着王氏在院子里站着说话。
样子悠哉极了。
就是从头到尾没说要给王氏端个凳子过来,也没说要把人请进屋子里去坐着。
王氏本来刚准备开口的话,瞬时有些说不下去了。然而,却听见应知鸢道:“好啊,二婶娘,你解释吧,我听着呢。”
王氏心里咬牙,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厉色,等这件事情过去了,她一定要让应知鸢这个小兔崽子付出代价!
“你王家表哥昨日在承恩侯府赴宴,不知犯了什么事,不小心得罪了贵人,被抓到大理寺去了。
因为见路那孩子昨天说过要去找你,我便以为他是因你才出的事,这就有些着急了些。看在我一时情急下才做下错事的份上,你就原谅二婶娘这一回吧。”
王氏自认为自己已经把架势摆得极低了,应知鸢看在她是长辈的情面上,无论如何也会开口说自己愿意把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的。
那不管她刚刚干了什么事情,应知鸢这个当事人都表示不计较了,旁边的暗卫若是有眼力见,就不会去她主子面前乱说话。便是她说了,孝王看在应知鸢不计较的份上,应该也不会对她一个普通的后宅之人做过多的计较。
应知鸢很痛快地点点头,“好啊。”
王氏刚要一喜,就听见应知鸢慢吞吞地开口道:
“不过,依云院的门刚刚被二婶娘给砸了,侄女想要换扇价值五百两的新门;还有侄女刚刚本喝了药,准备睡下了。因二婶娘不合时宜的拜访,又在这门口吹了许久的冷风,侄女感觉自己如今的病情又有些加重,请大夫加上看病买药的钱也一共五百两,这么算来总共就是一千两银子,您看您什么时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