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英听到这儿,若有所悟。
“这方法听起来倒是不错。”
骊水仙子持着茶杯,嘴角上翘,露出一个冷笑。
“光明正大,是为阳谋。”
“这么多年来,那些出资的宗门,除了一点可有可无的名望外,并没捞到太多实际的好处。”
“白白投钱出去,甚至还可能影响到自身展,哪里还会对成才心无芥蒂?”
“久而久之,受影响的不仅仅是那些投资的宗门,成才的教职工体系也在潜移默化中越来越臃肿,反而是招生规模不断缩小。”
她随手沾了点茶水,在桌上画了个符箓,这才继续说下去。
“说什么因为成才不义才要撤资,只是个由头。”
“那些跟着撤资的宗门,未必真觉得你们成才有什么问题,只是本就心有不满,纯粹就坡下驴,顺势而为罢了。”
“当然……更重要的也是,不想得罪‘那个人’。”
听了骊水仙子这番话,钟离英福至心灵,猜测道:“我猜‘那个人’就是姓姬吧?”
骊水仙子假作嗔怒道:“你这孩子怎么开口骂人呢?幸好本仙提前画了静音符……”
钟离英哭笑不得。
“我说您刚才在那比划什么,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他低下头思索了片刻:“您费尽心思跟我讲这些,是想让我知道‘那个人’的行事风格?”
“这件事中,看似得到好处的是成才,得到名望的是各宗门,实际上,双方各有隐忧。”
“真正能够从中获益的,只是‘那个人’而已。”
白捡了一波两头牵线的声望,自己整个儿一不粘锅。
这无本买卖做得真是老铁双击六六六。
骊水仙子狡黠一笑。
“不,本仙只是自己心中苦闷,就见不得人好。”
“你说想开心一下,本仙就干脆讲点儿让自己心理平衡的事儿。”
绿衣仙子托着腮看他,一点儿宗主架子都没。
“嗯,看你这么一本正经地思考,本仙的确开心多了。”
钟离英再次哭笑不得:“仙子您……”
骊水仙子身子后仰,整个人靠在了椅中,她好像确实很是疲惫。
“本仙只是想说,有些事情,你明明意识到其中有端倪,但是对于当下的你却是百利无一害。”
“当时的你没有理由拒绝,那么当它的结果反噬,你也不得不接受。”
钟离英叹了口气,小声嘀咕。
“天下的女人都一个样吗?有话不直说,非要当谜语人。”
骊水仙子危险地眯起眼,她听力可好得很:“嗯?”
钟离英也往椅子靠背上一倒。
“您既然不愿意直说,那我就猜上一猜,要是有什么猜错了的地方,麻烦您给补充一下。”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您之前说过,事情跟炼丹师协会有关。”
“这其实不难猜,想必最初的时候,它也只是一个公益性质的协会。”
“炼丹师们身份尊贵,只是他们本身就具有相当的经营价值,于是久而久之,炼丹师协会开始插手具体经营。”
“一开始,他们一定提供了优厚的条件、让人满意的报酬,吸引更多的炼丹师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