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看着他,突然莫名一阵心虚。
仔细想想,前世孟怀安也是这时候回来的,可她竟然没想起来。
孟怀安是前任太医令之子,在医之一道上天赋极高,不过他说自己不习惯宫里的拘束,于是前些年,便不顾父母的反对,跑出去四处游历了。
“我昨日刚回来,安顿好家里,就想着过来看看你们,”孟怀安笑着道,“……还好吗?”
说话间,孟怀安的目光一直没有从江扶月身上移开。
江扶月微微一怔,道:“我……没什么不好的。”
她说的是事实。
如今在安远侯府,她过得确实比先前好多了。
孟怀安点点头:“那就好。”
看着二人交谈,一旁的孙静客不由得有些感叹。
以前江扶月母亲还在的时候,可是想极力撮合江扶月和孟怀安的,只可惜世事无常……
就在孙静客出神的时候,江扶月和孟怀安的寒暄也差不多结束了,于是江扶月又转过头看她:“螃蟹呢?”
孙静客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就知道螃蟹啊!还没到呢!”
都是一起订的,江扶月的都还没到,她的怎么可能会到?
见江扶月脸上隐隐的怨念,孙静客只好道:“我记着!回头给你补上还不行吗!”
江扶月这才一脸勉强地点了点头。
她身后,惊蛰和谷雨却是笑成了一朵花儿。
众人在花厅落座。
虽然没有螃蟹,但是却吃到了孙静客府上的药膳,滋味倒也是不错。
席间,孟怀安说了许多自己这几年在外游历遇到的趣事,二人也听得入神。
孟怀安打着采药的名头出去,实际上却是在忙着到处凑热闹。
听说云南有一种蘑菇,吃了会生出幻觉,他大老远跑过了尝了两口,结果当场就不省人事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又听说终南山上有老神仙,他便收拾行囊,跑去住了将近一年,最后神仙没见着,倒是采了不少药。
这次他回来能在父母面前交差,全靠在终南山上采的那些药材,不然一准被他的老父亲操着棍子赶出家门。
说完了这些趣事儿,孟怀安又看向江扶月,见她手里一直捧着手炉,便道:“还是畏寒?”
江扶月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吃着林娘子做的药膳已经好了许多了。”
孟怀安点点头,伸手从袖里掏出个脉枕:“来,伸手。”
见状,孙静客顿时睁大了眼睛:“你在外头还学会变戏法啦?”
刚刚也没现他身上还藏这些东西啊!
孟怀安睨了她一眼:“大惊小怪。”
这可是吃饭的家伙,可不得随身带着吗!
孙静客翻了个白眼,见江扶月迟迟未动,便催促道:“扶月,你赶紧呀,一会儿我还想让怀安也给我看看呢!”
太医令只为陛下看诊,孟怀安可是前太医令的儿子,定然是得了真传的,这么肥的羊,孙静客可不会白白放走。
闻言,江扶月也只好抬起手,将手腕搭在了脉诊上。
孟怀安屏气凝神,细细感受着指下的脉象。
孙静客闲来无事,便支着脑袋看向别处。
突然,两道身影映入眼帘:“谢子圻!”
远处,谢子圻和沈传齐齐停住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