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你跟着谷雨一起去。”
此时夜深人静,谷雨一个小姑娘走夜路难免害怕,她也不放心,有时一陪着能好点。
时一点点头。
谷雨也知道,要是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今晚上江扶月肯定是不会睡了,于是便利落地起身,披上外衣就往外冲,连头都没顾得上梳。
毕竟主子都快要不行了,她这个做女使的,哪里还有功夫能梳头呢。
做戏就要做全套。
谷雨带着时一出门,时一会骑马,二人同乘一匹,往孟家而去。
好在孟家虽然不是什么勋爵门户,但孟家主君曾是太医令,地位不低,所以住的地方离侯府并不算远,二人纵马疾驰,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谷雨上前拍门,满脸的焦急,动静之大好像要把孟家大门给拆下来似的。
时一见状,一边惊叹于谷雨演戏之全面,一边也做出一副焦急的模样站在一旁。
这动静,别说孟家本家了,就连左邻右舍都被吵醒了。
孟家小厮揉着眼睛过来开门,见门外站着个脸生的人,便耐着性子道:“姑娘,有事吗?”
谷雨连连点头:“小哥,我是安远侯府顾家的,我家夫人得了急病,请孟公子过去一趟!”
“顾家……”小厮迷迷瞪瞪地反应了一会儿,才道,“你家夫人可是江家大姑娘?”
“正是!”
“那你等着!”小厮的瞌睡顿时醒了大半,拔腿就往里头跑,“我马上来啊!”
小厮一溜烟就不见了身影,谷雨急得在门口走来走去,一刻都停不下来。
没一会儿,孟怀安就衣衫不整地背着药箱跑出来了,小厮牵着马跟在他身后。
几人各自上了马,往安远侯府去的路上,孟怀安问起了江扶月的症状。
江扶月又没真的犯病,谷雨自然说不上来,只好含混着,孟怀安只当她是被吓傻了,也就没有再问,只是座下的马又跑得更快了一点。
众人在侯府门前下了马,谷雨带着孟怀安冲去后院,时一牵起二人的马,送去了马厩。
——
韶光院里,江扶月正坐在桌子边上,眉头紧皱地看着面前的那一方帕子。
孟怀安突然破门而入,江扶月顿时吓了个激灵。
孟怀安也吓得够呛。
明明应该是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人,此时就这么好好儿地坐着,他差点以为见鬼了。
“谷雨,门关上。”江扶月吩咐道。
见她气色不错,只是精神不太好,孟怀安也冷静下来。
他站在门口喘了口气,这才抬步走过去坐下,没好气地道:“大晚上的你整这一出,差点吓死我!”
江扶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她手上这东西见不得人,要是不这么做,她哪有理由能让孟怀安进到这内室里呢。
孟怀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将一直背在身上的药箱搁到了地上:“叫我来干嘛?”
江扶月转过头,手指在帕子边上轻轻点了两下:“你快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