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喜欢他,不止一点点。
他这个人,傲慢,目中无人,高高在上,不近人情,永远不考虑任何人的感受。
可是他又那么光芒万丈,甚至每次在她最低落的时候,恰好就会出现在她身边。
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年,除夕夜,她白天去疗养院看望了妈妈,妈妈睡下她就回来了,一个人在空落落的房子,看春晚。
她其实有些难过,妈妈已经不大清醒,她很多话也没有办法和妈妈说,一个人的除夕夜,的确很孤独。
晚上十点,他突然回来了。
她很意外他会回来,她以为他过年期间会在家住的,他只说家里太吵懒得呆。
于是他们就一起度过了第一个除夕,他陪她一起看春晚无聊的小品,虽然他全程面无表情,眼里时不时的还能流露出一些讥讽的眼神。
她觉得他一定是很后悔回来的。
可第二年的除夕夜,他晚上八点就回来了,甚至主动打开了电视。
她不知道他对春晚到底有什么不得已的执念,只是他陪在身边的时候,她觉得舒服多了。
就好像冰天雪地里求生的人,终于有了一个同伴,他陪在你身边,于是你多了一些温暖。
可求生者也会害怕,也会惶恐,这一缕的温暖会不会又是转瞬即逝?
向暖迟迟没有回答。
沈宴时又闭上了眼,方才那些话好像梦中呓语,他又回到了睡梦里。
可他睡着也不松开她,向暖只能守在旁边,眼皮子渐渐沉重,困倦的趴在沙边缘就睡着了。
他睁开眼,看到她小猫儿似的缩在旁边,睡的正熟。
他指尖扫开她脸颊上的碎,唇角微扬,好像还挺管用的。
她今晚上对他的态度比白天缓和了许多。
早知道她吃这一套他天天还跟她吵什么?
他从沙上翻身下来,把她抱起来,送回主卧的床上。
-
第二天一早。
向暖迷蒙着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熟悉又温暖的大床上。
她舒服的翻了个身。
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然睁开眼。
她怎么在床上?!
她往四周扫了一眼,没看到沈宴时的影子,她拉开房门走出去,却看到沈宴时正坐在餐桌边,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他带着蓝牙耳机在视频会议。
看到她走出来,他点了静音:“醒了?过来吃饭。”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餐桌上的那个饭盒。
向暖有那么一瞬间的懵,好像他们没有分开过,沈宴时一如从前的住在这儿,比她还要自在。
她反应过来,拧着眉:“你怎么还在这……”
“等等,我会议还没结束,你先吃。”
向暖:“……”
她以前是真没现他脸皮能这么厚!
向暖深吸一口气,先去洗手间洗漱了。
等她洗漱完出来,沈宴时会议也结束了,把食盒打开,在给她摆菜。
“这些从哪儿来的?”向暖问。
食盒,电脑,甚至还有他身上这一套全新的西装。
“郑叔送来的。”
他回答的太自然,好像这已经成了他家。
向暖眉心跳了跳:“郑叔都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把你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