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和墿却道:“那些党羽死活与我无关,儿臣只求父皇赦免皇兄,让他搬出那个鬼地方,儿臣愿以亲王爵位保皇兄一生!”
说完,他不敢抬头,脸色坚定,心脏却跳动的厉害。
“你这是拿王爵威胁朕吗?”
朱慈烺双目微眯,佯装愤怒,喝道:“滚出去!”
朱和墿心头一震,不敢耽搁,低着头一溜烟的退了出去。
养心殿内,朱慈烺把玩着精美的斗彩鸡缸杯,眼中精光流转。
半晌,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老二不简单啊。”
通过此事,他现汉王在人情世故,为人处世,政治博弈上已然到了一定境界,与人前表现的“武夫”形象截然不同,已经具备了成为一代帝王的资质。
朱慈烺也清楚,老二一直在藏拙,亦或者是在蛰伏,通过这些年的磨砺,太子或许早已不是他的对手了。
若不是心中坚守着“嫡长子继承制”,朱慈烺或许有了易储的打算
承天门外,汉王朱和墿直挺挺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他身后,秦国公孙应元一家还在,只是几日不吃,一个个精神涣散,好在御林军时常送水来,不然早出人命了。
远远地各部官署区,一些官员一边聚在一起窥望,一边悄悄地议论。
“听说了吗?汉王殿下为了太子替求情,惹得圣上震怒!”
“怎么回事,细说!”
“听说汉王殿下以自己的王爵来换取皇太子搬出高墙”
“真的假的?”
“都传疯了,不会有假”
新任内阁次辅卢以载出现了,对那些官员叱道:“看什么看?身为朝廷官员,一点规矩也没有!”
那些官员一下子走得烟消云散,各回各衙门。
卢以载是忠肃侯卢象升之子,乃天武朝新式教育科举下的第一任状元,他的长子卢俊臣娶了二公主,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卢以载走到朱和墿身旁,说道:“殿下,您先起来,有事咱好好说,这样跪着也不是个事啊!”
朱和墿只是摇了摇头,仍然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卢以载又去劝秦国公孙应元,无果。
他长叹了口气,又正了正官袍,终于还是选择了入宫面圣。
太子一案,干系重大,有眼色的朝臣都不愿再参与其中。
因为里面涉及的勋贵太多了,比如靖国公黄得功的义子李钰,娶了忠武公李廷表的女儿,李廷表又与周遇吉家是亲家
也就是说,太子的心腹爱将李征,其母亲是定国公周遇吉的女儿,朝廷一等诰命夫人。
诸如此类联姻还有很多,一但牵扯就是一大片!
谁吃饱了撑的,敢去落井下石招惹整个天武勋贵集团?
至于求情,更是不敢想,太子一党是谋逆大罪,替他们求情,很大风险会被认为是太子余党,将来怕被清算
所以,饶是新任内阁辅方以智,与皇后家是姻亲,也不敢出声替太子说话。(方以智的女儿方御,嫁给了皇后徐晨芸的弟弟徐博瀚)
卢以载敢入宫面圣,替太子求情,足见其勇气,算是完全豁出去了。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事实证明,卢以载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