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比亚接到阿史那陀钵的军令后,不得不下令拔营出。
他惋惜的看了一眼营地里苦心设置的陷阱和障碍,喃喃道:“白费功夫了,对付楚天骄的重甲骑,也就这些陷阱和障碍好使,到了旷野上,万一重甲骑又来了,可怎么办?”
楚天骄的重甲骑,已经给克比亚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所以一接到率领诱军的任务后,克比亚就下令挖了这些壕沟障碍。
楚天骄却没有来。
如今要拔营,克比亚还得下令让人将壕沟填了,障碍撤了,以免被楚天骄看出端倪,猜出所谓的撤退就是一出诱兵之计。
伤兵被抬上了板车,板车前套上了战马,一车接着一车的伤兵,被运出了营帐。
手下的士兵准备去拆除伤兵营的帐篷,克比亚阻止道:“不用了,一把火烧了吧!”
手下士兵迟疑,那目光似乎在问:“把帐篷都烧了,晚上那些伤兵住哪?”
克比亚叹道:“你以为他们还能跟着咱们安全抵达下一个营地?”
都是同袍,克比亚也于心不忍,可他已经能预测到这些伤兵的结局。
除非楚天骄不突袭,否则,这些伤兵只能被全部抛弃。
放火烧营帐,也符合阿史那陀钵让他将动静搞大点的军令。
不明真相的士兵们,还是会去帮着伤兵开道,克比亚沉着脸,暂时没有阻止。
阿史那陀钵让他走慢一点,此时刚开拔,有这些伤兵拖慢行程,合情合理。
“传令下去,等会儿路上,让伤兵营跟在后面就行,各队不得混入伤兵营。”
克比亚如此下令,是怕楚天骄出现时,自己的五万兵力,会被伤兵阻挡撤退的路线。
此时,阿史那陀钵和布扎托按照计划,已经又往前行进了三十里,与克比亚之间的距离,拉开到了六十里。
楚天骄埋伏在两者之间,距离克比亚不过十里,距离阿史那陀钵,大约五十里地左右。
当然,这只是直线距离,实际上楚天骄并不在两者的直线之间,而是在侧面的几座沙丘后,才未被西戎人现。
楚天骄得到消息,知道阿史那陀钵又停下来了后,对楚珉宇说:“二哥,你率领两万骑,前行五里,等待前方斥候探报。
当阿史那陀钵和布扎托杀回来时,你率军在五里外横向来回冲,尽量扬起大量的烟尘,让阿史那陀钵派出来的斥候,估计不清你到底有多少兵力,烟尘越大越好!”
楚珉宇看看身后两万骑兵马身后面刚刚绑上的树枝、草尾、扫帚、拖把,笑得合不拢嘴。
“大妹妹,我说你出城的时候为啥让我们带这些破烂货,原来是用在这里的啊!
我懂了,你这是疑兵之计。
今儿天公作美,本来就视线不好,我再带着这些来回奔跑,远远看去,西戎人恐怕会以为咱们这里有十万大军埋伏。”
楚天骄颔,继续叮嘱道:“二哥,你与阿史那陀钵兵力悬殊太大,你只有两万人,他和布扎托起码还有十五万人,所以你千万记住了,不可恋战。
你的任务只是制造假象,干扰阿史那陀钵的判断,拖延他和布扎托回援的时间。
一旦敌军到了你五里外,你必须按照计划,立即向左逃,赶去下一步地点设伏。”
楚珉宇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的接令。
楚天骄转身对李匡说,“三师兄,现在就看我俩的了。”
李匡身着一身黑色甲胄,器宇轩昂,手持长戟,骑在大黑上,冲着楚天骄颔。
两人并肩作战多次,已经养成了默契,楚天骄只需稍微说两句,李匡便知道应该如何配合她了。
两人带着四万骑,其中依然有三千重甲骑和三千辅兵,向着克比亚率领的西戎诱军杀去。
克比亚率领的八万人,前军已经启程,后军还刚刚出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