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骄早就预料到了,与西戎作战,和与南楚作战,情况会有所不同。
西戎人跟离国人,不是同一民族,离国从上到下,对敌西戎的决心都很一致。
但南楚人和离国人,在前朝其实是一个国家的人。
南楚虽然有一些南方的少数民族,但是大部分人的种族,跟离国人是一样的。
离国南部的许多世家,甚至有分支在南楚。
所以楚天骄才会想到南征时,要带上西北的大商户,控制南方的经济。
6钰赶往县衙的路上,正好遇到襄阳县令文峻穿着一身官服,带着属下,匆匆赶往城门。
文峻敢怠慢郭义,是因为郭义名不见经传,且率领的又是刚刚东拼西凑征招来的新兵。
但楚家军入城了,他却不敢不来拜见。
楚天骄杀甘州州牧张天河和天水县令郭顺的事迹,早就在官场传遍了。
文峻可不敢惹楚天骄,万一楚天骄不高兴了,想杀他,不过是弹弹手指的事情。
当听说来人并不是楚天骄时,文峻松了口气。
不过抱着要在楚天骄面前留下好印象的目的,他还是决定亲自来迎接楚家军。
迎面看见一名戴着面具的将领杀气腾腾的赶来,文峻心里一咯噔,但看这名将领的着装,不伦不类,看不出品级,文峻心中又疑惑。
他停下脚步,双手操在官袍袖子中,微微欠身,一直等到6钰到了跟前,才说道:“在下襄阳县令文峻,敢问将军名讳?”
6钰一身的寒气,藏在了面具之后,对身后的士兵挥了一下手,下令道:“将这个南楚奸细绑了!”
6钰带来的这五百士兵,刚才都在城楼见到了襄阳守军战死后被曝尸城楼下,无人收敛的惨状,对襄阳的官员,同样愤怒。
在西北,每逢大战,当地官员都会组织百姓,协助军队,像襄阳这种漠不关心的情况,闻所未闻。
听到6钰下令,五百士兵如狼似虎,冲上前将文峻和他带来的县衙官吏,全部绑了。
“将军,这是为何?我等并无犯错,因何绑我等?”文峻喊道。
6钰冷笑道:“你不是以南楚遗民自居吗?如今离国在跟南楚打战,自然要清理城中的南楚人!”
文峻被两名士兵扭住了胳膊,极力挣扎,辩解道:“将军听何人诽谤下官,下官家族确实是先楚遗民,与那南楚却并无关联,下官是离国人啊!”
6钰更怒:“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离国人,做的又是离国的官,为何大战之时,不组织县衙官吏与城中百姓,支援守城将士?
你去城楼看看,两万多将士,曝尸城楼下,无人收敛,你配做离国的官吗?
来人,先剥了他的官服,绑起来挂到城墙去,我要让这襄阳城中,心系南楚的世家大族都看看,通敌是什么样的下场!”
文峻心知要完,咆哮道:“你是何人,你凭什么抓我?楚家军这是反了吗?”
6钰取下了脸上的面具,盯着文峻等襄阳官吏,傲然道:“我乃宁王世子,一品武胜大将军楚天骄麾下亲卫队长6钰。
你们这些蛀虫,本世子不仅要抓你们,还要杀了你们为死难的将士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