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灯笼统一的时间亮了起来,妖界的灯笼里亮着的可不是蜡烛,而是一种可以光的灵体,悠悠的冰蓝色的光,给人一股凉爽的感觉。
蓝色光晕下,街道上穿行着人流密集。
“仙君!”
霸气出场的某狐狸直接扑向彬鸢,控制了度,不然彬鸢真害怕自己被撞飞出去。
“大王!”小花妖乖乖的喊了一声。
“是你给仙君带路的。”九尾挑着眉毛,让人猜不出喜怒。
小花妖颤颤巍巍的点头:“是的。”
“做得很好。”九尾脸色突然一变,搂着彬鸢的手臂,开始当着全城的百姓撒娇起来:“仙君要去何处玩?我给仙君带路。”
未来老丈人,那可是不能忽视的。
彬鸢总觉得九尾有点太过于热情,这种热情是带着目的性的,他微微斜眼打量着已经长成一个大伙子的漂亮男孩,好像有什么心事。
“也别和我拐弯了,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吧?”
九尾被点破了心事,脸刷了一下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搓着手掌:“还是仙君了解我……”
“你堂堂的一代妖大王,还有什么事是自己办不成的吗?”彬鸢猜想,对方都不能完成的事自己能帮上忙吗。
“其实就是我和崎心的事……”九尾脸烧红的厉害,因为紧张,一对红色的耳朵冒了出来,身后的尾巴也愉悦地晃着:“崎心以前明明答应和我订婚了……可是却在我们结婚的当天飞升,那丫头去了仙界以后,就很少和我联系了。天帝那缺心眼儿的,在九重天设了结界,还是专门针对我一个人的结界。”
九尾这副惨兮兮又委屈的模样,像极了刚娶到老婆,而老婆因为高新的工资跳槽,并且还找到了高富帅似的。
彬鸢惊讶于这两人的关系,他一直没看出来九尾竟然喜欢他家崎心。
“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九尾不好意思的说,“九百年前吧,我陪着崎心在凡间寻找仙君,那丫头每次都哭,猜疑仙君恐怕不在了。”
当年的事情还真的有些复杂,彬鸢消失以后,崎心几乎像疯了一样满世界的寻找彬鸢,九尾看不下去她一个女孩子到处奔波,便一直跟着崎心。
那时候的大6刚刚崛起了一股强大的势力,各方争霸严重,乱的不行。
而李朔月忙着组建自己的势力,根本不管崎心,两人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闹翻,大大出手,崎心重伤以后,便不再回到凡间。
九尾那时候忙着给崎心疗伤,偶尔听闻一些妖怪的口信,说李朔月竟然在凡间自封为王,还斩杀了一国名帝。
那段时间的人间犹如地狱,后来惹起众怒,刚刚飞升的几位神明联合势力,将李朔月魂魄与肉体打散,封印在了九阴山中。
彬鸢听完这些事情,心口凉的好像没有了知觉。
假装没事的人一样继续往前走,幽蓝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颊上,九尾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么多,但是就算自己不说,仙君也会找别人打听这些事情。
“那孩子如今还被关在九阴山中吗?”彬鸢浑然不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的。每百年仙界便会重新封印一次,以防那家伙跑出来作乱人间……”九尾说的不是滋味,毕竟他也是看着那孩子长大的,走到今天的这般境地,他也没有想到,熟悉那孩子的每一个人心中都不好受。
夜灯凄凉,城中欢歌,彬鸢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找不到相容的地方。
他想去一趟人间,又不知该去何处,故人都已离去,无亲无故,到显得难以下脚。
“仙君小心脚下!”九尾一把拖住彬鸢的身子,彬鸢险些踩到一群刺猬,刺猬妈妈看了一眼彬鸢,带着身后的七个宝宝排成长队过路。
回到半嵌在山洞里的房屋,彬鸢望着窗外的月光久久不能睡眠,小花妖确是在月光的照射下打起了呼噜,红艳艳的花苞合着,嘴上挂着一丝银线,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彬鸢披上一件白色的月牙袍子,悄悄的来到沉睡的花园中,所有的花妖精灵都熟睡着,世界沉浸在一片安静中。
抬头,繁星点点而醉,仿佛要把人的魂魄给吸进去。妖界的星空很美,与凡间的星空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人间的星空是带着一丝凉凉的感觉,让人遥望而不可及。妖界的星空,则更加的近一些,好像伸手就能抓到一颗漂亮的星星似的。
这片大6已经进入正轨,他该何去何从?
少年趴在石壁上睡着,一白一黑两只蝴蝶围绕着飞,白蝴蝶幻化成一个漂亮的童子,从房间里拿出一条毯子盖在少年身上,又回到花骨朵里睡去了。
“我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带你去看。”
“有多远?”脏兮兮的小孩问着彬鸢,一双异色的瞳孔含着泪光,如果他们能走出这片沙漠,他觉得天涯海角再远的路也不过是一晃而过:“有这片沙漠远吗?”
彬鸢艰难的笑道:“比这沙漠远,比这沙漠还要远!比这天上的星星还要远!也许在大海的另一端,也许在天空之上!”
异色瞳孔的少年生气了,扯住同样和自己狼狈少年的袖子,拖着对方的手,艰难的爬在沙漠的斜丘上:“你一定是在骗我。哪有那种地方?比星星还远,那种地方是我们能去的吗?”
彬鸢严肃的转过头,捧起少年脏兮兮的脸,用着极其认真的口吻说:“不!我没骗你,我的家乡在遥望而不可及的地方,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回去,如果有一天可以的话,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男孩情不自禁的把手搭了上去:“我愿意。”
清晨的鸟儿穿梭在树林间,沉睡的万物都苏醒过来,朦胧的雾掩盖在这座山头,湿润的空气让人的心肺很舒服。
彬鸢鼻子痒痒的,不舒服的动了动,一只白色的蝴蝶停留在他的鼻尖上,随即又飞走了。
梦里的画面让人缠绵,却终究是梦,是残留在记忆深处,快要被他遗忘的承诺。
彬鸢爬起来擦了擦眼角,逗弄了一会儿这两只黑白蝴蝶,起身回到屋子,小花妖已经醒了过来,正在梳妆台前舒展着腰肢,拍拍叶片,活动筋骨。
“仙君!”
“嗯。”彬鸢走过去摸了摸小花妖,把瓷瓶抱在怀里,往花海的另一条小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