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月站出来,为虞老夫人说话。
“老夫人今日才醒那是喜事,不知四小姐为何做这般晦气的事?”
“晦气?”虞云羲反问。
虞云羲抬眸看向众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虞老夫人身上,轻笑道:“祖母有所不知,这便是孙女给你的贺礼。”
“无须多说,你穿的披麻戴孝,存心就是在咒我还没死!”虞老夫人把手中的拐杖重重地砸向地面。
“赵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虞老夫人大声骂道。
虞父,虞修然都因公事离开帝都,偌大的将军府最能当家作主的人就是虞老夫人了。
虞母张了张嘴,想要为虞云羲解释些什么。
“祖母这话说的,孙女多年在地州养病,自是学了不少乡土风俗。”虞云羲挡在虞母的身前。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学的就是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当真丢尽将军府的颜面。”虞老夫人横眉骂道,眼里就像是要冒火一般。
“乡下人家一旦遇见家中老人患病,便会办一场‘假白事’借此可以蒙混阎王,多留老人几年寿命。”
虞云羲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口黑棺材可以压住祖母的寿命,好活的长长久久的。”
其实这些全是虞云羲乱讲的,她就是纯粹想来恶心虞老夫人的。
这老妪向来就相信这些鬼神之说,虞云羲清楚只要她这样一说,这个老太婆便会有顾忌。
她的家人,在这个老太婆手上受了十年的折磨,母亲的嫁妆,三姐的伤痕……一直以来的偏心,非打即骂态度。
若不是父亲格外孝顺这个虞老夫人,她说不定会下死手。
留这个老妪的性命,全是看在虞父的情面上,她对这个老太婆没什么所谓的亲情。
她杀过的人太多了,也不在乎多一个,或者少一个。
“四小姐这些话,莫不是诓骗大家的?”
孙姨娘才不信虞云羲会这么好心,就是不断的挑刺。
“四妹妹是不是早就看祖母不顺眼了?使劲憋着一肚子的气准备气祖母?”帮腔的人是虞安文。
虞云羲看过去,心里冷笑一声。
虞安文是虞二叔和孙姨娘第一个孩子,他们还有个孩女儿叫做虞安茉。
因为是虞二叔的第一个儿子,虞二叔对其虞安文更是宠溺,就连虞老夫人也很是偏心,把这个虞安文养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云羲怎敢对祖母有怨言,况且我与祖母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送了一串玛瑙项链,和一根珠钗簪子给祖母,我怎会不希望祖母好?”
“是吧,祖母?”虞云羲笑弯了眉眼,目光却看向了叶佳月。
叶佳月一惊,不慎打翻了面前的碗筷。
明明耳垂上被虞云羲撕裂的伤口早就愈合了,就在刚才却又刺痛了起来。
“叶姑娘这是在激动些什么,是害怕这个“假白事”吗?”
接着虞云羲话锋一转,“不过叶姑娘对祖母那么孝顺亲近,自然认同我的做法的吧?”
叶佳月干坐在那,只觉说什么都不对。
“祖母大病初愈,必有后福,孙女虞云羲在这祝愿祖母长命百岁,来人奏乐!”虞云羲话音刚落。
唢呐声响彻整个将军府,中间还夹杂着几声钹和镲的声音。
“住手!”虞二叔想要制止。
虞云羲看向虞老夫人,“祖母这个‘假白事’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否则会适得其反的。”
适得其反不过就是“假白事”变成了“真白事”,这话一听就是在诓人的。
但是虞老夫人可不是这样认为的,连忙出声制止:“继续继续,不要停!把这个……“假白事”继续办下去!”
虞老夫人都话了,就算是虞二叔还想再说什么现在也只得闭嘴了。
虞云羲勾唇一笑,她早就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