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是他通过已知线索拼凑出来的。
一些细节并不完全确定,例如五虎的退隐,按《大河英雄传》的说法,是一虎战死,其余四人黯然神伤,就此消失。
但事实如何,不确定。
而孙员外的举动,则是依据已知条件推衍出的,酒楼伙计的描述、提早打烊、一家人聚集在内堂议事……
这些疑点,只能这样解释。
这样解释,才说得通。
他接着又将自己的推理过程详细说了下,并展示了证据。
长宁不禁叹服,激动道:“恐怕这就是真相了。”
“但还有疑点没有解开。”齐平说道。
长宁问道:“是那个秘密?那伙修行者所追寻的隐秘?说起来,你为何认定,那些人有所图,而不是寻仇?江湖仇杀不是更多见吗?”
齐平摇头道:“不太可能是仇杀,不值得。”
是的,不值得,道理很简单,若是仇杀,最多涉及四家人,何必要额外犯下十起案子,来隐藏目的?
只杀四户,又分散各地,本不会引起太大动静,如今闹这么大,主要是杀的太多……
齐平说道:“在我看来,相比于寻仇,那伙人更可能是在寻找什么,或许是个重要的秘密,或许,是个什么物品,这才合理。”
顿了顿,他皱眉道:
“可我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东西,才能重要的这个地步,让一伙修行者,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寻找?”
“而且,无论是匪徒,还是四家后人,都不想让官府知道?”
他很困惑。
很不解。
回想下,犯罪者为了隐藏真实目的,额外杀了那么多人,被全府通缉,甚至不惜在巡抚眼皮子底下作案……到底是什么,重要到这个地步?
受害者同样如此,其余三家且不说,单是孙员外,很早就意识到了危险临近,却足足忍了两个月,都不愿报官。
是不想说。
还是觉得……那个秘密重要到,县衙根本护不住他?
只有巡抚才行?
此刻,这起案子仿佛一条方程式,只剩唯一的“未知数”,未曾破解,可齐平却毫无头绪。
安平与齐姝听得晕乎乎,两人都不算聪明姑娘,早跟不上姑姑与大哥的思路,干脆躺平呆。
紫衣长宁同样陷入沉思。
她意识到,也许,这起案子没那么简单,涉及到的东西,可能比所有人想象的,都更巨大。
一个,大到绝对不能被官府察觉,只有巡抚才能提供庇护的隐秘吗?
“秘密或者物品……豫州大河府……江湖异人组织……三十年前……三十年前……”
一个个关键词,自她心海间流淌,某些尘封的记忆掀开。
突然间,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失声道:
“莫非是那件东西?!”
这一刻,凉国长公主,霍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