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明苦笑:“这还并非全部,是已筛查,挑选剩下的部分。”
两名死者,虽身份都不算太高,可社会关系网贼复杂,区区三两日,能完成这些,已经是熬夜爆肝的成果了。
余庆颔,道了声:“辛苦了。”
旋即问:“那眼下,案情可有线索?”
邢捕头犹豫了下,谨慎道:
“陈知县的案子,还没有突破,至于子爵王显……时日尚短,不敢妄言。”
余庆点头,也是头大,想了想,将一堆案牍丢给齐平:
“你有何看法?”
齐平正老实猫在角落,不想天降横祸,忙摆手:“不敢,不敢,卑职还是新人,此处这么多前辈,我听着就是。”
他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
哪想,厅内一众校尉纷纷开口:
“齐校尉莫要自谦,此案你最了解,交给你最恰当。”
“是了,年轻人正要历练,依我看,齐校尉先说。”
“附议。”
“附议。”
一群老油条……齐平暗骂,这帮人显然知道,此案棘手,连府衙名捕都搞不定,他们自己上,大概率是没头绪的。
偏又是杜镇抚吩咐的,破不了,功劳捞不着,反惹一身骚,溜了溜了。
深谙甩锅之道了属于是。
余庆亦附和:“齐平,你不要推辞了,若说追凶拿人,他们是擅长的,可若论断案,却不如你。”
齐平无奈摊手:“大人,卑职还是嫌犯呢。”
余庆道:“你若立功,月底俸禄翻倍。”
齐平起身,义正严词:“既然各位前辈赏脸,那我便斗胆说一说。”
呸……一群甩锅人暗啐。
堂内,小奶狗裴少卿掩面,替好友脸红。
只有邢明眼睛一亮,目露期待。
略思衬了下,齐平开口道:
“其实,这两桩案子,说是连环杀人,却也还存疑,邢捕头有些话,不方便开口,就由我来说吧。”
众锦衣讶异看来。
齐平道:“昨日,在调查王显案时,我曾怀疑,此案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同凶手所谓,即所谓连环案。”
“一个,是模仿作案,杀人者,试图借此事掩饰真实身份。”
“这两种,都只是猜测,所以,既要弄清楚案情,便也要分成两条思路。”
顿了顿,见众人凝神倾听,齐平继续道:
“第一条,假设,两起案,系同一人所为,那么,显而易见,凶手与两人皆有血海深仇,且由来已久。
所以,这里就成了极好的突破口。只要对比两人生平,寻找到共同的,符合条件的仇人,便很可能锁定目标。”
众人纷纷点头,很认同。
齐平看向大龄迷弟:“邢捕头,你可进行过对比?”
邢明摇头,苦笑道:“时间太紧了,还没来得及比对。”
看出来了,这黑眼圈,大熊猫见了你都自惭形秽……齐平吐槽,并不意外:
“无妨,有了这些文书,接下来,只要下功夫,就可以确定,是否存在共性。”
他用手按了下一大叠文书。
转而,道:“这个暂且不谈,再说第二条,即,假如两起案子,并非一人所为,情况则更为复杂。”
“陈知县且抛开,单说王显,近期涉及侍郎贪腐案举证,可想而知,被他供出的大人物们,都有作案动机。”
这……锦衣校尉们彼此对视。
余庆却不管这些:
“你的意思是,是那帮勋贵、官员干的?恩,侍郎案中,当事人下大狱,恐无力作案,余下的,受损最重的,要数武功伯爵。”
镇抚司专门对付大人物,余庆可没邢明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