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歉意一笑:
“凡事当有个先来后到,诸位先入座,我等便无争抢的道理,那‘文斗’,权当游戏罢了,所谓输赢,只是笑谈,诸位公子落座便可,我兄弟几个,再寻他处。”
在内心里,齐平不愿如此,只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应对。
否则,他写诗的事,迟早会传到衙门,介时,同僚回想今日……齐平有诗才,却坐视不理,容易心生隔阂。
如今,赢了文斗,再离开,反而显得有风度。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几名学子心中的一丝不快烟消云散。
那名着青衣,风度翩翩的学子笑道:
“齐兄此言差矣,我辈读书人,愿赌服输,既然应下比试,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就是就是。”
“齐兄请坐,我等这便告辞。”其余学子附和。
啊这……怎么好意思,齐平推拒不过,只好应下。
彼此互通姓名,这才知道,为的学子名叫“何世安”。
“何世安?敢问公子与何尚书可有关系?”裴少卿终于回过神来,好奇问。
风度翩翩何世安笑道:“那是我祖父。”
“原来如此!”裴少卿恍然,见齐平疑惑,他低声解释:
“何尚书乃是礼部之。”
礼部?
所以,这小何同学,是礼部尚书的孙子?齐平扬眉。
心说不愧是京都,逛个窑子都能遇到顶级官三代。
……
何世安一行人乘小船离开,另寻他处不提。
金风暖阁内,三人顶替落座。
花魁抚琴,舞女起舞,重新热闹起来。
周方大手一挥,丢出鼓囊囊的钱袋子,命婢女上好酒好菜。
凉国的高档青楼,入座要交“花茶费”,点酒水吃食,另外还要收费,若是规格拉满,玩的过瘾,几百两银子都打不住。
真可谓“销金窟”了。
金风楼倒没那般昂贵,还在老周承受范围内,三人吃喝听曲,方缓过神来。
“齐老弟,没想到,你竟还有这等本事,赢了国子监。”周方赞叹。
“侥幸侥幸。”
“齐兄,你往日未曾与我说过,在诗文一道,这般厉害。”裴少卿羡慕极了。
“还行还行。”
齐平闷头吃菜,来这边也不干别的,可不得吃回本。
几人吃喝闲谈,时而与其余客人聊几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歌舞也换了几轮。
客人们6续起身告辞,齐平见状,也要走,却忽地,被一名婢女唤住:
“齐大人稍等,我家娘子有请。”
……林妙妙找我干啥,齐平略一思衬,点头,让两名同僚先走,他跟随婢女出门,朝二楼去。
余下宾客交头接耳:
“妙妙姑娘不是不接客了么?怎地请他上楼?”
“许是倾慕齐公子的才华吧。”
“那也不该……违反规矩。”
“呵呵,不收钱不就不算坏规矩?”
众人一听,更酸了。
……
二楼!
当齐平掀开帘子,进了那布置温馨的房间,便见屋内,林妙妙施施然,坐在矮桌旁,等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