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殴打大儒的一幕,被父亲撞破,自己的亲近随从,在他的眼前,被景帝拉走砍了。
陈允吓坏了,对“父皇”的恐惧达到顶点,而如今,对方死了。
而他,将要成为这个帝国最顶端的几个人之一。
做梦一般。
“是,”王妃脸色落寞中透着坚强,刻意让自己显得威严而冷漠:
“接下来,你就是新的君王,不过你还小,所以一切朝政,都无需你处理。”
陈允对处理朝政不感兴趣,他只是咽了口吐沫,说:
“那我是不是想杀谁就能杀谁?像父皇一样?”
王妃愣了下。
盯着铜镜中,小皇帝那张夹杂兴奋与期待的脸庞,突然不知如何回答。
……
午门外。
在“景帝”染病数日后,百官们再一次得到了上朝的消息。
清晨,大群官员已6续抵达。
凉国四品才有资格上朝,可其中还要分出三六九等,大部分官员其实并不清楚真相。
还被蒙在鼓里。
今日,他们抵达后惊讶现,被召集上朝的人数很多,而且,连一向不怎么回来的勋贵集团,也被召来了。
“要出大事。”有人心头咯噔一下。
尝试询问,却现各派别的“骨干”却都目不斜视,对身旁人的试探置若罔闻。
这愈令人不安。
终于,在钟声敲响的同时,黄镛姗姗来迟。
大群官员分两列进入,都低着头,这是规矩,直视帝王会被记小本本,所以都很规矩。
然而,当群臣站定,却并未等到龙椅上,陈景的声音,而是传来一个女声:
“辅,你来说吧。”
有勋贵愕然抬头,就看到,龙椅上竟然坐着一个七八岁的,穿着龙袍,头戴珠帘的男孩。
这时候,整个人又紧张又兴奋。
而在其身旁,则站立着王妃,只是其头顶,系着白色丝巾。
“皇后?怎么回事……陛下何在?”有人失声。
而更多人,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就见老辅晃晃悠悠走出,转身扫向诸卿,声音哀恸:
“陛下因操劳过度,溘然长逝,遵遗诏,今日朝会,便是要立太子为新君……”
他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地说着。
而下方很多人,却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驾崩”两个字。
景帝……死了?怎么就死了?有人恍惚地望向周遭,现各部权臣,竟都一副哀戚沉着模样。
显然,早已知晓。
今日朝会,便是将这件事摆在明面上。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一名勋贵大声道:“此事我等怎么不知?”
黄镛扫了他一眼,淡淡道:
“如今大敌当前,更有隐患在侧,此事秘而不宣,也是为稳定二字。”
顿了顿,他看向金銮殿上,持握鞭子的太监,后者挥舞皮鞭,抽打地面,乱糟糟的声浪安静下来。
黄镛拢着袖子,道:
“事急从权,内阁已有决意,今日后,太子陈允继位,皇后娘娘垂帘,内阁辅佐,诸公应尽心竭力,辅佐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