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心中一动,眼下太子立足未稳,齐平接下来肯定要身兼数职。
若是道门弟子,恐怕在后天朝会上,会被拿来当靶子……座这是为我当官剪除障碍?
果然,老不死的每个举动,都有深意。
“是,弟子认罚。”齐平不别扭了,笑道,“那我就是书院弟子了。”
哈哈哈……识海中仿佛传来某人的笑声……
座看了他一眼,说道:
“不是弟子,而是院长。钱仲离开京都,去往西北前,特意来见本座一次,将此物留下。”
钱仲是大先生的名字,虽然出场率极低。
他挥手间,丢出一本黑色封皮的书册。
“此为书院《符典》,手持此书与神符笔者,便是书院继承人。”
齐平下意识接过,那沉甸甸的书册仿佛还带着温度,他愣了下,有些难以置信。
就连识海内的一代,都安静了下来。
座声音缥缈:
“呵,书院院长位子空悬三十年,若是和平时,你能接位,本会有个隆重仪式,不过如今书院里不剩几个人,也就省了,好了,滚吧。”
说着,齐平眼前一花,出现在了危楼底部,沉默地捧着那本书册,心中却并无多少欢喜。
“大先生出征时,不会预料到陈景死亡,我这么快晋级返京,所以……他将《符典》留在道院,是担心自己死在西北。
如老院长般将仅剩的宝物遗失,又不敢放在书院,担心被姜槐取走。”
齐平轻声说。
一代院长叹息声响起:
“看来我后头的继任者,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
齐平沉重、担忧的情绪一下不连贯了。
他吐了口气,书册化作流光,进入识海,闷头往远处走。
一代院长好奇:“你要去哪?”
“找个人,确定一些事。”齐平说道。
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望了眼身后高耸的楼阁,心中盘亘着一个念头:
禅祖、巫王、白尊似乎都走到了某个“关键节点”,各自也都在布局,那么……洞悉一切的座,又布局了什么呢?
他升起一个念头,又强行压下,装作什么都没想到,迈步离开。
危楼顶部。
风掀起阴阳鱼道袍的边角,座负手战立,低头凝视着下方,齐平渐渐走远的背影,面无表情,不知在思索什么。
……
……
当齐平寻到东方流云时,后者正饶有兴趣地看外头几文钱一本的言情小说。
好似对京都政变浑不在意。
“咦,齐师弟,你回来啦!”
东方流云看到他,显得很是高兴:
“这次回来准备怎么装……呃,人前显圣?”
胸口绣着太极八卦图,平平无奇的面庞,和煦谦和中,带着几分中二气息的微笑,恩,是我熟悉的东方师兄……
齐平好奇道:“你没注意外头?”
他寻思自己搞出这么大事,不该没察觉。
东方流云一脸惭愧,拉着他坐下,又亲自奉茶,叹息道:
“为兄昨日购得几本好书,看了一夜,醒来后又继续读,方才看完,没出屋子,也不知外头时辰几何,啧,我真是废寝忘食,手不释卷呀。”
“……”
自己夸自己可还行。
齐平吐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被这货拉入神经病的节奏,盘膝坐着,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