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她只是这么想,庾婉月却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晒盐术怎么可能会是这狐媚子现的?一定是二叔刻意为她营造好名声,好增加她嫁人的筹码!
这狐媚子若是有此才名,岂不是能越过她嫁给三表兄?
杜氏赶忙去拉庾婉月,却晚了一步。
崔氏冷笑一声问道:“九娘这是质疑你二叔欺君?”
她语气寻常,院中仆从却吓得纷纷跪地!欺君之罪,祸及满门,这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庾婉月瞳孔剧烈一缩,连连摇头:“我不是,二叔母你怎可胡乱给我扣帽子……啊!”
庾望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厉声呵斥道:“欺君之罪,祸及满门,岂可妄言!”
武将力气惊人,庾婉月霎时被扇倒在地,步了秦娘子的后尘,半张脸也清晰的印上五条血印。
杜氏立马弯腰,将她揽在怀里。
庾婉月被打懵了,泪眼朦胧的凝视着庾望,眼底写满不敢置信,她阿爷虽然性情威严,但是从未打过她!
庾望惩治完庾婉月,侧头看向崔氏。
崔氏对上他暗含警告的眼神,回了一个客气疏离的浅笑,便握着庾昭月的手,径直看向太夫人。
太夫人瞥见她没有一丝温情的黑眸,立刻明了,崔氏还是要算四年前的账!
她心中顿时恼火,九娘已经挨了一巴掌,小脸都肿成馒头,崔氏竟然还不解气?真是枉为世家女,满肚子小心眼!
她正欲以孝道压人,但话到嘴边,瞥见崔氏握着庾昭月的手,猛然想到一事。
七娘若真如二郎那逆子所言立下奇功,那明日必得圣人嘉奖,圣人都夸赞的小娘子,她们有什么资格评判她德行有亏?
太夫人想通此关节,惊出一身冷汗,尽管心底对二房嫌恶更甚,但此刻却要绞尽脑汁收场!
她思绪飞快动了起来,她肯定是没有错的,既然庾昭月也没有错,那错的只能是……
那双浑浊的眼珠子溜过众人,缓缓停在倒在地上的庾婉月身上。
当年若非九娘一口咬定庾昭月偷盗景绪玉玦,自己也不会将庾昭月捆了关进祠堂。
今日若非她怂恿,自己也不会想着拿捏庾昭月的婚事,都怪九娘这个惹祸精!
杜氏冷不丁对上太夫人狠戾的目光,眉心急跳,即向庾望求助,却见他冷漠的移开眼。
她一颗心旋即沉到谷底,婉月要遭罪了!
庾婉月难得敏锐一回,慌忙往杜氏怀里靠:“阿娘,我想回……”
话还未说完,只听太夫人重重叹了口气,一副痛心疾的模样:“当年之事、今日之非,皆是九娘所起,这孩子被我宠坏了,是该好好教导了!”
庾婉月整个人如坠冰渊,小脸瞬间惨白,祖母这是将黑锅都甩给她,这怎么能行?
她若是名声有损,还怎么嫁给三表兄?
她环视正堂,略过心狠的太夫人、重利的父亲、冷眼旁观的二房,最后现只有身侧的杜氏才是她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