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清夏低声的提醒,庾昭月冷着脸甩出一记眼刀:“让开。”
袁崇本来看得入迷,对上庾昭月冷冽如刀的眼神,心口莫名一惊,下意识让开一条路。
庾昭月带着清夏离开后,袁崇疑惑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这眼神怎么有些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侍从见他起了色心,试探着问道:“世子爷可是瞧上这小娘子了?”
袁崇今日循例出来宴饮,谁料坊间竟疯传他被庾九娘拒婚!
那丫头姿色不过尚可,又心心念念谢诚,他才瞧不上!
心情本来郁闷,没曾想竟在此遇到这等尤物,这么傲的性子,若带上榻驰骋……
他眉峰上挑,摸了摸下巴:“去打听一下,这是谁家的小娘子!”
庾昭月回到碧波雅间,连吃数块水牛犊,才压下那股恶心感。
堂堂庆国公世子,作风竟如此轻佻,太夫人还引以为傲,庾氏女便是绞了头,也断不会嫁与他!
谢诚瞧她脸色不虞,转头问清夏:“方才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清夏瞥了眼庾昭月的脸色,低声说了句:“方才遇见庆国公世子。”
谢诚瞬间了然。
谢若竹赶忙握住庾昭月的手。
景遇直接嗤道:“这厮风流,从前还收敛着些,前年夫人病逝,他假模假样为亡妻守孝一年,今年便似春的畜……脏了我的嘴!”
遇了这腌臜货,庾昭月再无宴饮的兴致。
众人匆匆结束酒席,出来时撞见了一鬼鬼祟祟的侍从,景遇当即甩了他一马鞭,谢诚令侍从将他押去万年县廨。
“阿姐,前面有百戏,咱们快去看!”
庾昭月看了百戏,观了杂技,吃了一路小食……心情渐渐畅快,此时耳边响起击钲的声音。
太阳落山前七刻,东西市属击钲三百下,提醒宵禁要开始了。
景遇挥手与众人分别:“七娘,过几日庾公烧尾宴见!”
这一下午,庾昭月已经熟悉他的作风,含笑回道:“十七郎慢行!”
景遇看向谢若竹,她抿了抿唇,低声说了句“路上注意”。
景遇回了一个张扬的笑意,骑马向北,直奔大明宫。
庾昭月本想将谢若竹先送回家,结果他们兄妹俩坚持要送她回家。
等到了宋国公府,谢诚有事寻庾绍,快步入内。
庾昭月带着谢若竹进了乌头门左手处的阍室,当值的仆从看清是她,恭敬的退了出去。
阍室内有张长案,上面堆满了还未来得及整理的拜帖和贺礼,全是送与庾绍和崔氏的。
庾昭月随意瞥了眼便移开视线,锦上添花,不外如是。
她看向谢若竹红扑扑的小脸:“若竹,明日阿娘带我去灵鹤园小住,你要不要跟……”
话还未说完,便见谢若竹急切点头。
“要要要!阿姐救我于水火!每日晨昏定省,阿娘虽不直言,但就用那种眼神望着我,有时候我都想像二兄那样,直接去游历山川,可是我又担忧阿娘……”
庾昭月有些诧异,她和景遇瞧着挺般配,难道没有成婚的意向?
此刻时间仓促,坊门还有两刻钟就要关闭,庾昭月不便细问,先宽慰她道:“别想太多,回去收拾几身衣裳,明日我们去曲江池泛舟!”
谢若竹点点头,高兴的问道:“阿姐,明日几时出?”
庾昭月眨了眨眼睛,肯定是睡到自然醒呀,这还要问?
谢若竹:“……”
这时,庾绍和谢诚来了,庾昭月挥手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