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崔氏张口圣人,闭口先国公,长公主挑不出刺,想到庾绍政绩斐然,于袁氏还有用处,冷声嘲弄:“不愧是母女,一脉相承的巧嘴,都退下吧!”
庾昭月看了眼郑清如,跟着自家阿娘退了出去,崔氏忙着招待客人,叮嘱她几句便匆匆离开。
庾昭月往后花园走,在一处栽了海棠树的景石旁等候。
不多时郑清如来了,庾昭月正要迎上去,现她身后还跟着袁雪镜,只能恢复疏离又不失礼貌的仪态。
袁雪镜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既觉得她不识抬举,又觉得她勇气可嘉。
不过一息之后,她便恢复正常,开门见山问:“靖西郡王从不赴宴,今日为何会来你家宴席?”
庾昭月一脸茫然,她哪里知道,她适才看到景珣也吓了一跳好吗?
袁雪镜见她眼神清凌凌不似说谎,冷哼了声,挑眉倨傲道:“昭月表妹,我和九嫂要去观鹤楼寻九兄,你帮我们引路吧。”
庾昭月:“……”
袁氏众人是不是都以为自己聪明绝顶,想去观鹤楼寻景珣就直说,非要拿袁九郎扯谎!
她很想直接派个侍女引路,但是看到一旁的郑清如,闷闷压下不悦。
刚到观鹤楼下,便听到嘹亮的喝彩声,仔细一问原来是众人在作诗,谢诚作了一《鹤鸣》,赢得满堂彩。
侍女通传后,袁九郎很快下来,他身量高挑,眉目俊秀,绣着宝相花纹的月白色衣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见到郑清如,脸上立刻扬起笑意:“清如,你……”
郑清如浅笑了下,为庾昭月引荐:“七娘,这是我夫君袁承,九郎,这是庾公爱女。”
庾昭月和袁九郎相互见了礼,心里对他的评价倒高了一截,同她见过的袁家人都不太一样,倒是有些像在终南山修道的庆国公。
袁承目光灼灼的盯着郑清如,袁雪镜又冷哼一声,将没出息的兄长拉到一边,打听景珣的消息。
郑清如见状,牵着庾昭月往后花园走去。
庾昭月有些傻眼:“不用同九郎说一声吗?”
郑清如温婉一笑:“他此刻被缠住了,一时半会脱不得身,我们正好说说话。”
“好呀!”庾昭月看到一株海棠花期正好,上前摘下一朵,簪在郑清如间,左右欣赏了几眼,“不错!”
郑清如也挑了朵给她簪上,点头赞道:“是不错!”
“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从前无忧无虑的时光。
庾昭月:“我再摘两朵,等会带给若竹。”
郑清如等她摘完,语气感慨道:“还好靖西郡王不在观鹤楼。”
庾昭月刚想问你怎么知道,忽然忆起她和袁九郎见面了,小夫妻应当有暗语。
想到这里,她对这门婚事又稍稍放心了些。郑姐姐顶上压着两尊大佛,好在袁承并非家中长子,日后总会分家另过,也算有盼头。
“雪镜今日不准备来的,但是世子前日被靖西郡王罚去朱雀大街巡逻,她连着两日去金吾卫大营堵人落了空。”
果然是奔着景珣来的。
庾昭月突然想到,太夫人提过袁崇在金吾卫任要职,景珣新官上任三把火,莫不是第一把火就是烧的这厮?
她眼眸星光闪烁,挨近郑清如询问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