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到“明州港”三字,瞳仁极快的一缩:“偷运降仙香是我利益熏心,我买通了吴王的内弟卢三郎……”
景珣拿起一柄匕,在旁边的炉火上烘烤。
“明州是越王的辖地,越王与浔阳长公主是姻亲,香料从明州港入境,而后藏在袁崇在曲江池的私宅内。”
话罢,景珣执起匕扎进他伤口处,面无表情绞了绞。
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在刑房中蔓延,那人剧烈挣扎,出沙哑的嘶吼声。
景珣唇角勾了勾,眼含怜悯的看着他:“你之所以帮袁崇做事,是因为他承诺会帮你找到女儿。
那是你亡妻留给你的独生女,在麟庆二十年九月走失,也就是你刚来长安那一年。”
那人眼睛忽然瞪大,死死盯着景珣。
景珣恍若未闻,慢条斯理继续道:“她叫芸娘,左腹有一块花瓣状的印记。”
那人想要扑上来,刑架被他挣扎的剧烈抖动:“芸娘在哪,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景珣语气寻常,说出的话语却极其残忍:“前几日袁崇私宅宴席上,站在大鼓上跳胡旋舞的小娘子,你难道没觉得眼熟吗?”
刑房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景珣又冷声补了一刀:“你应当知道,袁崇床帏间好用降仙香助兴!”
那人愣在当场,出痛苦的嘶吼。
赵苍上前砸了他一拳:“你女当年走失,就是被袁崇掳走养成舞姬,你居然帮着仇人私运禁香!
你知道你助纣为虐,既加害了你女儿,又害了多少无辜女郎吗?”
话语似利刃扎进心口,那人沉悲愤哭嚎,最后颓然道:“账册和名录俱在城南的大慈恩寺。”
半个时辰后,赵苍匆匆而归。
“大将军,账册拿到了,今日朝会定能将袁崇那厮钉死!下流东西,居然敢侮辱七娘!”
景珣抬头看向黑沉沉的夜空:“朝会时,让苦主们在朱雀门前敲响登闻鼓。”
赵苍点头:“您放心,他们都有暗卫保护,离朝会还有一个时辰,您去睡一会儿吧。”
景珣本以为会睡不着,谁料没多久便入了梦。
他站在二楼廊檐处,环视一圈现她在书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扮,下楼换了件交领广袖才走回书房。
少女歪歪斜斜趴在书案上,小脸枕着手背,面颊睡出一团红晕,另一只胳膊随意伸展着。
罗纱轻薄,勾勒出窈窕的曲线,若隐若现,诱人神往。
躁意霎那间横生,景珣飞快挪开眼,将目光落在她胳膊前的图册上,灵润熟悉的笔迹。
下一瞬,他看清了图册上的内容,瞳仁蓦地一缩。
在这一瞬间,他的脑子几乎是空白的,愣愣看了许久,思绪才从僵硬中回过神。
原来她说要用书房,竟是要为他刻玉佩。
景珣眸光挪至她白嫩的小脸上,近乎贪婪的盯着她,伸出手指轻轻描摹她的轮廓。
最初只是想亲近她,但是感受着指间温润柔滑的肌肤,适才被压制下去的躁意再次上涌。
他看着眼前秀美玲珑的红唇,几乎克制不住想吻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