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气息、急切的心跳,交织回荡在耳边,庾昭月膝盖难以控制的软,不停的往下滑。
景珣握住她的胳膊,察觉到她颤的厉害,喉结剧烈滚动,终是缓缓停下。
大手抚过她柔滑的后颈,默默将她按在自己肩头。
不想被她看到眼底的兽性。
庾昭月慢腾腾睁开眼,忆起方才的莽撞,湿漉漉的杏眸蓄满羞赧,但是心口却满满是甜蜜。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抬手环住他修长的脖颈。
景珣微微一怔,旋即用力抱紧她,绵软嵌在他坚实的胸膛,胸膛似有火炉在烧,渐消的躁意又蠢蠢欲动。
还好有窗户挡着,否则她怕是要羞愤遁走。
片刻以后,庾昭月平复好气息,小声问道:“你进来吗?”
听到她甜软带有歧义的话,景珣只觉刚才的清心诀都白念了,闷闷按住她后颈。
“昭昭,先别说话,让我缓缓。”
他声音哑得吓人。
缓什么?
庾昭月后知后觉,想到那把滚热的腰刀,不敢再说话,乖乖倚在他肩头。
静默良久,景珣眼底的热意消散些,缓缓松开她:“膳房有茶点,我去端过来。”
庾昭月望着他的背影,拍拍滚烫的脸颊,长吁一口气,穿上珍珠鞋,从胡床上爬下来。
她走至长案后坐下,等了片刻,才听到他的脚步声。
眸光快扫过去,瞥见他带着水汽的面容,还有微微潮湿的领口,明白他刚才去净面了。
景珣在她对面坐下,将木托盘上的糕点,依次放在长案上。
一碟桂花糕、一碟玉露团,一碟螃蟹做的金银夹花平截,配的茶水是菊花茶。
他先倒了两盏茶,将其中一杯推至她面前:“刚泡的,你尝尝。”
庾昭月端起茶盏,轻轻嗅了嗅,闻见淡淡的清香,入口后先尝到一股苦味,而后便是清甜。
“你加了茉莉花,还加了些许石蜜?”
景珣点点头,夹了一块玉露团递过来:“配这个应该正好。”
庾昭月怔了一下,见他没有放弃投喂的意思,慢慢张开嘴。
景珣不动声色看过去。
樱桃小口一开一合咬着玉露团,碎屑粘在水润嫩滑的唇瓣上,灵巧的舌尖无意识舔舐卷走。
方才便是这样吗?
庾昭月吃完一块,生怕他再喂,赶忙道:“我晚膳吃撑了,你快吃吧!”
景珣突然不太想做人,幽幽道:“昭昭,不礼尚往来吗?”
庾昭月险些摔了手上的茶盏,这还是她认识的玄度吗?
景珣唇角上扬,不再逗她,将长案上的茶点一扫而空。
庾昭月见他像真饿了,好奇道:“你没用晚膳吗?”
景珣饮下一口茶,用不经意的语气道:“想早点赶回来。”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分外动人心弦。
庾昭月想到阿爷说,本来是要在骊山住一晚,但是景珣说皇命要紧……
哪里是为了皇命,分明是为了她。
景珣手指微微蜷起,暗暗吸了一口气:“昭昭,我借机割了她的舌头,你会害怕吗?”
庾昭月猛地抬头,对上他深邃诚挚的眼神,才现他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