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珣看着她白皙的耳朵,一点点晕染出薄红,宛若西州最秾丽的胭脂。
他指骨蜷了蜷,犹豫了一息,终是顺从心底的渴望,伸手抚了上去。
庾昭月浑身一颤,轻轻挣了挣,他却不依不饶,大拇指一下下捻着。
指腹间的粗砺触感,令她圆润的耳垂红的仿佛能滴血。
景珣喉结克制的滚了下。
庾昭月羞恼的瞪回去,正巧看见这一幕,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左手拽住他衣袍,右手食指点住他喉结,报复性的摁了摁。
一股不可思议的酥麻蹿过喉间,景珣瞳孔猛地一缩,暗暗咬牙:“昭昭!”
他声音有些哑,庾昭月紧张的吞咽了下,理直气壮道:“是你先捏我的,我这叫,叫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
景珣想到前晚梦里,他开玩笑让她喂糕点时,说了这句话。
他轻笑一声,缓缓上前一步。
沐浴过后的水汽扑面而来,庾昭月往后退了一步,薄软的脊背靠在了门板上。
她睫毛扑闪着颤动,小手抵在他心口,语气有些虚:“你不许乱来。”
景珣本来没想做什么,被她这么一激,漆黑的瞳仁跃动着欲想,眼尾的小红痣变得更红。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夹杂着庾骁粗犷的声音。
庾昭月立时惊慌,随手握住景珣左胳膊摇了摇。
景珣眉心微拧,快揽住她的腰,闪至一旁的帷幕后。
门外传来邬在非的声音,庾昭月听到他和兄长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刚要松一口气,鼻间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她连忙松开手:“你又受伤了?是我刚才捏……”
她说到一半反应过来,不是刚才,他在和阿兄比试前就受伤了。
景珣极轻的叹了口气。
他最怕她担心这些,所以骊山受伤后,便一连数夜都躲着她,没想到最后功亏一篑。
庾昭月也猜到他何时受的伤,沉着脸催促他去重新包扎伤口。
景珣拗不过她,只能跟着她去了内室,脱下一半衣袍,露出左胳膊。
他肩膀宽阔似雄鹰,但腰身却很劲瘦,手臂上肌肉紧实……
换成寻常时候,庾昭月定要好好赏景,可是这一刻,她全部心神,都被胳膊上渗血的白纱布攫取。
她小心翼翼揭下纱布,三寸见长的伤口映入眼帘,她倒吸一口凉气,眼眶随即泛起水意。
景珣试图宽慰:“昭昭,我……”
“你不许说话!”庾昭月颤着声训道。
景珣乖乖闭上嘴,唇角却难以抑制的上扬。
昭昭在心疼他,真好。
庾昭月快给他包扎完,长长吁了一口气,一抬头看见他在笑,气不打一处来。
“你既在骊山受了伤,为何还要答应阿兄比试?”
景珣脸上笑意一顿,他有无数个借口,但是对着这双明净透亮的乌眸,却挤不出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