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昭月和谢若竹面面相觑,心底不约而同升起一个念头,不会问题出在袁九郎身上吧?
这种事她们也不好细问,庾昭月委婉提醒:“升平坊的赵老大夫医术不俗,医德也高,不若改日请他登门诊平安脉。”
郑清如暗暗记下此事。
又喝了一盏茶,有侍从来报信,袁承过来接人。
谢若竹今日被打趣了好几圈,终于逮到机会:“哟哟哟,这才申时,某人就登门来接夫人归家啦!”
郑清如面不改色,调侃回去:“放心,以十七郎粘人的程度,日后肯定和你寸步不离。”
偏偏此时,船快靠岸,远远看到景遇在湖边招手。
庾昭月笑得双肩颤。
谢若竹理不直气也不壮,下船后恼羞成怒,踹了景遇一脚。
景遇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庾昭月摇头失笑,只觉今日脸颊都笑得疼,亲自将郑清如送至乌头门。
袁承穿了身蓝地宝相花纹圆领袍,先仔细看了眼郑清如,见她眉眼间都是笑意,这才将目光转向庾昭月。
他从侍从手中接过一件紫檀雕花锦盒:“七娘,生辰吉乐,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庾昭月微微愣住,自袁崇流放后,她和袁家基本上算撕破了脸。
他和郑姐姐夫妻一体,郑姐姐已经送上亲手制作的生辰礼,袁九郎再送一份是代表袁氏吗?
恰在此时,庾绍散值回来。
袁承恭敬行了一礼:“九郎拜见表舅。”
郑清如也跟着行了一礼:“十二娘拜见表舅。”
庾绍看着袁承手中的礼盒,再看向并肩而立的小夫妻俩,微笑着问道:“长公主近来身体如何?”
袁承道:“受了些惊吓,静养些时日便好,多谢表舅挂怀。”
庾绍笑笑:“你阿爷近来身体可好?”
提起在终南山修道的父亲,袁承脸上笑意自然了些。
“重阳节那日,去山中看过阿爷,他老人家最近迷上养鸡砍柴,日子过得很惬意。”
庾绍想到这位自小受长公主压迫,长大后受夫人压迫的表兄,不免替他高兴,见袁承言行举止颇像表兄,便令侍从接过礼物。
“十二娘是你表妹的好友,得空了带她来灵鹤园坐坐。”
袁承心头一松,高兴应下,带着郑清如登上马车。
庾昭月目送马车离开,亲昵的挽住庾绍右胳膊:“阿爷,您回来啦!”
庾绍还住在宋国公府,最近公务繁忙,庾昭月上一次见他,还是重阳节的时候。
庾绍正要伸出左胳膊,摸摸女儿的小脑袋,却被谢若竹一把挽住:“舅父,好久不见啦,我可想你了。”
庾绍被两人架住,看着两张灵动的脸孔,只觉一天的疲惫都消了,高兴回道:“舅父也想你,在灵鹤园多住些时日可好?”
谢若竹双眼放光,住在灵鹤园等于可以休息,不用再听管事娘子讲课,实在太好啦!
舅父人美心善!
庾绍温声询问:“你和十七郎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