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咬紧牙关,一次也没有回头。
而今,他也一步都没有回头。
报应!
襄王妃心脏传来强烈的钝痛,紧接着便连吐出数口鲜血。
寝房内很快燃起大火,景珣站在院中,火苗在他眼底闪烁,脑中浮现过往一幕幕,最终定格在和少女在长廊相遇。
昭昭。
他想见他的骄阳。
……
寅时三刻,太清宫竹楼。
少女峨眉紧蹙,素白的小手紧紧按在心口。
“玄度,玄度——”
她喃喃数声,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感受着胸腔中快跳动的心脏,她娥眉不由得紧蹙,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心慌?
难道玄度出事了?
庾昭月急忙跳下榻,本该套上外袍出门,却鬼使神差的走向窗边,她快推开窗户,一道玄色的身影赫然撞入眼帘。
“玄度!”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你去哪里了?我刚才梦见你走了好远,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睬我!”
景珣翻窗进来,用力抱住她:“昭昭,我……”
庾昭月察觉他浑身冰凉,还在微微颤抖,想拉开些距离去看他的脸,却被他更用力的抱紧,力度之大,似乎想将她嵌进身体里。
玄度在害怕?
庾昭月的心倏然急跳,急忙回应他:“玄度,我在这里,我在,一直都在。”
她温热的小手,来回抚摸他紧绷的脊背。
景珣身体渐渐回暖,缓慢放开她,眸光相接,她潋滟的杏眸在月光的映照下,赫然蓄满担忧。
他不是天煞孤星,他还有昭昭。
庾昭月看清他眼底的脆弱,心脏似针锥刺入,一阵阵刺痛袭来,她颤着声问:“玄度,生什么事了?”
景珣伸手握住她的后颈,薄唇覆了上去,沿着耳廓挪至颈间,咬开她肩头的薄纱,却触碰到一条细细的金链子。
他骤然清醒,昭昭心口挂着他的私印。
庾昭月喘急着倚在他心口,再次温柔的重申:“玄度,别怕,我在这里。”
景珣将她抱回榻上,仔细给她盖好锦被,披上狐裘。
庾昭月侧身准备点上琉璃灯盏,却被他握住手:“昭昭,我去了襄王府,我送他们上路了。”
他声音含着一缕不易察觉的惶恐。
神明会宽宥他吗?
庾昭月恍然大悟,难怪他今夜如此异常,原来是……她还未想好如何回答,但先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景珣心间倏然升起一轮骄阳。
神明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