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穿着海天色夹缬窄袖短袄,搭配同色齐胸襦裙,外面是月白色团窠纹半臂,手臂上挽着一条素色披帛,脖子上带着白狐风领。
景珣甚少见她穿的这样素净,怔了须臾才回过神。
他下意识就想跳下来,但手撑在栏杆上,忽然忆起左肩的箭伤,虽然伤口已经结痂,但内里还未长好。
他答应过她,要好好爱惜自己。
这般想着,他脚尖快转向楼梯,下了一半却停下脚步。
她在朝他奔来。
庾昭月提着裙摆,蹭蹭爬了半层,一头扎进他怀里,伸手环住那截劲腰,下巴搁在他胸前,仰头朝他笑。
“玄度,我好想你呀!”
脆甜的话语,明媚的笑容,清香的气息,迅疾交织成网,将他罩在其中。
他浑身的血液,一点点被蒸热。
她浑然不知他绮念横生,水润的杏眸专注的看着他,静静看了片刻,白嫩嫩的手臂突然抬起。
他本能弯下腰,脖子便被她勾住,樱桃冻般的唇瓣也跟着覆上。
明明是寒冷的冬日,他却像掉进滚热的汤池。
良久以后……
“景珣你属狗的吗?”
庾昭月气喘吁吁骂他。
“我是,娇娇,你骂。”
他承认的这般快,她骂不下去。
景珣见她小脸红扑扑的,将她脖子上的白狐风领解下来:“要喝茶吗?”
庾昭月瞥了眼他胳膊,慢吞吞道:“今日不想喝,下次吧。”
景珣黑眸倏地亮了些。
娇娇又在心疼他。
她恼意来得去,去得也快,过了会便戳向他身上的月白色锦袍:“这个颜色衬你,以后可以多穿。”
景珣其实并不喜欢这件衣裳,之所以穿,是因为襄王府新丧。
他突然想到,她今日穿得素净,也是因为此。
夫妻一体。
他脑中蓦地蹦出这个词,眸光挪向她上身这件月白色半臂:“那下次我们一起穿。”
庾昭月霎时想到景遇和谢若竹,她并不想那样高调,可是迎上他期盼的眼神,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她轻轻“嗯”了声,如愿看到他眉梢染上笑意。
色令智昏,诚不欺她。
庾昭月甩了甩脑袋,终于忆起约他入梦的正事:“那话本子我看了。”
景珣神色如常:“娇娇觉得如何?”
庾昭月捏住他俊美的脸:“你还敢问如何?你知道我今日如何被打趣的吗?
阿兄午膳时喊我庾娇娇,若竹跟着起哄,侍女们都在憋笑,我那时脸烫的都能烤梨了。”
她声音甘甜的,带着一丝哑意,景珣喉结轻滚:“那娇娇喜不喜欢?”
庾昭月凝视着他的眼睛:“玄度,我不在意那些虚名。”
贤妇也好,妒妇也罢,终究都是身后名。
“我在意。”
景珣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他的昭昭白璧无瑕,岂能因为嫁与他,而受世人非议?
他要她高坐明堂,受世人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