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会像宋棠这样手下留情。
宋棠清了下嗓子,好心情道“还回来就还回来,怕你不成”
宋棠的双眼亮得仿佛融化了的蜜糖,眉眼带笑的模样看上去很明朗,哪儿还看得见平时冷厉强势的模样。
方鹤宁笑笑,对此满意。
他没再说什么,揽着宋棠翻身上床,洗了热水澡,热气熏蒸得酒气上来,他这会儿有点头晕。
看出方鹤宁没多舒服,宋棠关掉床头的灯,梳理了几下对方的头,给人按摩着,小声道“下次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你如果愿意可以跟我说说,别一个人去喝酒,小酒怡情,大酒伤身,闷酒伤神。”
宋棠的手指在间穿梭,按摩的力道不轻不重正正好,方鹤宁把脸埋在对方怀里,眉眼舒展开,昏沉沉的脑子舒服不少。
他闭上眼,问,“你不烦吗”
“我们是朋友,好的坏的事情都能说,那才是朋友。”
方鹤宁勾了下唇角,又慢慢敛下去,没接话。
宋棠也不着急,耐心等着,不管对方这次说不说、以后说不说,这是他的态度。
一阵静默后,方鹤宁缓声道“我父母感情不和,这么多年各玩儿各的,我和他们没多少感情,今天,我母亲的情人找到我,想从模特转型演员,让我帮忙。”
方鹤宁突然说起自己父母,宋棠微怔,很快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跟他坦白。
一阵短暂的欣慰后,随即而来的就是揪心。
他父母走得早,相处时间段,但留给他的记忆是美好的,就算后来叔婶对他不好,那也没什么,本来就不是他的父母,他不会在错误的人身上寻求感情慰藉。
可方鹤宁呢。
亲生父母如此,对方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猜测道“你拒绝了”
方鹤宁应了声,没再开口。
宋棠想说点什么来安慰,再一想,保持了沉默,在方鹤宁背上轻轻拍了拍算作是安抚,随后又收紧了手臂。
有些话他说不出来,但有些话、恰好是不必讲的。
夜色悄然静谧,有些东西虽无声,却远比说出口的话更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第二天一早,方鹤宁醒来时宋棠不在身边,客卧门没关严,能听到厨房传来的些微动静,软糯的米香飘进来,让他牵起了唇角。
世界漆黑一片,唯有这点点的暖光,他不想放手。
他先在三人小群里艾特了另外两位,回了两个字,“谢了”,随后给他许久不联系的母亲了消息,让对方管好自己的情人,别再来打扰。
他可以不问、不管,同样的,别来他这儿恶心人。
一个只会花言巧语的草包,找他要资源,让他帮忙,别说门了,窗户缝都没有,竟然还敢威胁他要曝光他的身份,没一点自知之明。
昨晚上要不是宋棠过去,这件事绝不会以口头上的警告收场。
听到脚步声,方鹤宁两秒钟就调整好了表情,抬眼,正好跟推门进来的宋棠对上视线,他笑道“很香,煮了什么粥”
宋棠偏了下头,“猜猜看猜错的话,餐桌上的花该换了,我订、回来你插花。”
方鹤宁起身下床,走到宋棠跟前,注视着对方冷淡的面容,看似冷淡、这双注视着他的眼里是有温度的。
之前那个用强势冷硬来掩饰不善言辞、无措、窘迫与害羞的宋棠,这个淡然自若、会跟他自然说笑的宋棠,都引他向往,让他想独占。
他收回思绪,分辨了下,“咸粥。”
“嗯,”宋棠应着,转身往外走,“还有”
方鹤宁跟上去,“猜不出来了。”
宋棠扫了对方一眼,唇边带着些微上翘的弧度,“那好,准备晚上插花吧。”
“可以,但好歹说对了一点,晚上插花倒是可以,不过、你不指导两句”
宋棠手一指客卫,“先去洗漱,至于晚上你粉丝不都说你十项全能么,一个插花还不是手到拈来,哪儿用我指导。”
方鹤宁抬手揉了下宋棠的头,“这个真需要你帮忙。”
宋棠偏过头,躲过方鹤宁的手,没说什么,想了想,道“帮忙、不是不行,你用什么换”
方鹤宁考虑了下,提议道“今天下午剧组结束早,我回去一趟,把小提琴取来,怎么样”
“成交”
一拍即合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没再提起昨晚上的事情,宋棠不想追问,方鹤宁愿意说,他就仔细听着,不想说太多,他一样理解,左右不过是些家里的糟心事。
就像他的叔婶。
下午两点,午休后,宋棠刚准备开始工作,乔央消息过来,说有事找他帮忙,很急,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他。
下面附带着一个定位,是一家酒店,还有房间号。
他皱起眉,对方知道他并不喜欢接电话,因此他们之间不见面时多是文字交流,看着那几条消息里的感叹号,乔央那边情况应该挺紧急的。
对方会来事儿,并不会让他尴尬无措,相处很愉快,乔央很少开口提要求,现在这么说肯定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想到这儿,他跟梁英交代了下去向,开车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