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撑着沙扶手站起来,“我本来还打算简单做点儿。”
“医生说了,你不能久站,要遵医嘱。”
宋棠低头看了眼自己固定着支具的脚踝,看向正摆晚餐的方鹤宁,坚持道“我不喜欢总吃外食,简单做些很快,今晚就算了,明天开始还我做饭。”
方鹤宁扫了宋棠一眼,道“我是很愿意多照顾你几天,左右我最近都有时间。”
宋棠微皱起眉,想了想,没反驳,早点休养好了,他们也能尽早从这种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的关系里脱身。
晚餐是鱼片粥,搭配了蟹黄小笼和生煎,很合宋棠的口味。
他称赞道“味道确实不错,生煎尤其好吃,一点不油腻,很清爽,小菜是点睛,这个海白菜口感很好。”
方鹤宁却摇摇头,“一般而已,比不上你的手艺。”
这就给宋棠夸得不好意思了,他清了下嗓子,“打住,你是戴的有滤镜。”
说完这句,他紧跟着把刘月萍怎么找到医院去的跟对方说了,“之前是没说,我跟梁英交代过了,以后再有到公司找我的、问我的,不管是谁都不准泄露消息,这次就算了,那个保安是无心之失,该警告就给警告,没有下次。”
方鹤宁应道“是应该让公司上下的人嘴巴严实些。”
这点他是有同感的,方氏那边的管理非常严格,他出入也小心,不然这些年不会把身份隐瞒地这么好。
这事儿到这一步就算是暂时揭过去了,他起身收拾餐桌,“你休息会儿,稍等去洗澡,我帮你,会更方便些,洗完早些睡。”
一提起洗澡,宋棠顾不上烦恼别的,瞬间就僵了。
上次是划了手臂,他自己小心点没问题,可这回是脚,还是骨裂,浴室那种环境万一不小心再摔了他真的不想再严重。
他撑着桌沿站起来,慢吞吞往沙边挪,小声道“麻烦你了。”
看着宋棠的背影,方鹤宁唇边弯着一丝笑意,麻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他乐意之至。
坐在铺了浴巾的高脚木椅上,宋棠心里越尴尬、越窘迫,面上就越是僵冷,眼睛看哪儿都不对劲,好不容易挨到洗头,他才赶忙把眼睛闭上,小心地松了口气。
方鹤宁将宋棠的微表情全部收进眼里,大美人看着是挺冷淡,可沾着细小水雾、还在时不时颤抖的眼睫,微微抿着的双唇,白皙面颊上被热气熏蒸出的柔和水红,无一不诱人。
洗完头,他绕到宋棠身后,给对方捏了捏肩颈,“忙了一下午,累不累”
宋棠没忍住往前倾了下想躲开,却被按着肩头拉了回去,索性自我催眠,模模糊糊地应了声。
方鹤宁看似坦然淡定,实则眼里压抑着翻搅的波浪,仿佛冷到极致的水中起了烧灼的火,只从眼角泄露出了一丝难耐。
他曾经夸过,宋棠的肩胛骨很好看,骨相非常好,他之前只在黑暗里摩挲过,眼下,在浴室柔和的白光下,对方后背上起伏有致的肩胛骨凸起处,泛着浅嫩的红,被冷白的肤色一衬,更显得脱俗可爱。
如同雪上落了梅花。
如果能在上面留下几个齿痕,想必会更好看。
他闭了闭眼,抑制住了血管里奔流的躁动,将干浴巾搭在宋棠肩上,最后揉了几下,“好了。”
宋棠没应声,他微低着头,咬着唇,眼睫抖个不停。
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方鹤宁的手触在皮肤上的时候,他感觉烧灼得仿佛火烧火燎,煎熬得很,可对方把手拿开了,他又开始留恋这样的触感。
他甚至有种自己知觉失调的错觉。
直到方鹤宁凑近了贴在耳边唤他的名字,他才猛然回过神,往旁边避了避,“嗯,好。”
看着惊弓之鸟一般的宋棠,方鹤宁搭了把手帮人稳住身形,“我在外间准备了椅子,自己吹头我去洗澡,等会儿就贴贴,好不好”
宋棠点点头,在方鹤宁转身时,蓦地伸手扯住了对方的衬衣,看着自己手上沾着的水打湿薄薄的衣料、看着水迹蔓延开,他一时哑然。
方鹤宁转回身,“嗯”
宋棠后知后觉地松开手,瞥开视线,“小提琴还在这儿,你之前说机会可以演奏给我听,还算数吗”
方鹤宁轻笑了声,“自然算数,贴贴完给你演奏摇篮曲”
宋棠顿了下,点点头,等对方出去才缓了口气,刚才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要伸手,就好像有点担心对方直接离开。
他心里莫名生出几分苦涩,搞不懂自己到底什么心理。
该不会真是、真是
贴贴时,方鹤宁没关床头的壁灯,他瞥了眼,没说什么,开着就开着吧,跟对方熟悉了之后不关灯他也不会感觉太紧张。
等贴贴完,他侧过身,看方鹤宁去拿了小提琴过来,拎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他轻声提醒,“扣子。”
别敞着,那不是专门吸引他注意力么。
方鹤宁扫了眼缩在薄被里只露出半张脸的宋棠,不用怀疑,肯定已经脸红红了,他从善如流地扣上扣子中偏下的两枚。
宋棠抿了抿唇,没再开口,这还不如不系扣子呢
他怀疑方鹤宁是故意的,但又没有证据。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