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回握住宋棠的手,紧盯着躁怒的袁瑞林,最后警告道“你该知道一再去踩别人的底线是什么下场,记住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以后栽了还不知道自己栽在哪里。”
说完他不再理会袁瑞林,攥着宋棠的手径直离开。
再待下去、再面对袁瑞林,他那些情绪一定压抑不住,而他还没打算让宋棠直面这些,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宋棠还没从被袁瑞林胁迫的紧张中回过神,又被方鹤宁显然不对的情绪弄得有些心慌,不用问就知道对方刚好转的情绪又陷落到了深渊里。
被紧紧攥着的手腕不是不疼,但他没心思顾及这个,看着方鹤宁的侧脸他有不妙的预感。
前所未有的。
他心里没底气,这样的方鹤宁他从来没见过,脸色冷沉如冰霜,气质和周身的气场是一样的冰冷,没有一点温度,弥漫着一层他看不穿的迷雾。
这个人或许不是在深渊里,根本就是深渊本身。
一直到停车场,他才堪堪把理智与镇定找回来,“鹤宁,你”
方鹤宁没应声,他把宋棠推进车里,弯腰给人扣上安全带,随后关上车门坐到驾驶座动车子,一串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但是
宋棠能看到对方隐隐颤抖的手。
是在克制的。
车子汇入车流,身边人反常的状态让他多少有些战战兢兢,对方正开车,他连个拥抱都没办法给,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些,不再刺激到对方,“鹤宁,你听我解释,遇见袁瑞林是意外,我跟他没什么,你知道我躲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接近他”
方鹤宁只极短暂地瞥了宋棠一眼就把视线转了回去,薄唇冷峭,“不主动接近,却允许对方靠近我是不是应该再晚到几秒钟,那样就能直接欣赏你们是怎么接吻的了。”
听着这样冷冰冰的话,宋棠简直一脑门雾水。
他偏头看着方鹤宁的侧脸,对方眉眼间的烦躁与戾气不用探寻都显而易见,微微下敛的唇角更是将坏心情展示得十足充分。
他心里本来就难受,方鹤宁又这么说话,尽管知道对方是火气上头说的气话,他自己跟着委屈得不行,干脆不再看对方了。他转回去盯着前方,“你生气我理解,但你能不能讲讲理,你明知道我跟袁瑞林没什么,我躲他都来不及,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
“你还提他怎么、他名字就这么好听,让你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念叨”
宋棠要骂人了。
他攥起手指,缓缓深吸了口气保持住冷静但气得不行,可到底顾及方鹤宁现在不稳定的情绪,他有些不自在地捋了下衣袖,心里焦躁。
又不是他招惹袁瑞林的,天知道对方怎么会对他感兴趣,方鹤宁这样子肯定是吃醋了,算是有理有据说到底还是怪袁瑞林。
他沉默了半天,男友醋劲儿上头该怎么安抚
他只能想到抱抱,但现在又不是能抱的时候。
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他开口道“我不想得罪他,但他失礼到那种程度,直接动手,我没打算一味忍让,如果不是你比我更快一步,我就、就踹过去了。”
宋棠的语调低缓温和,透着些不那么明显的委屈,方鹤宁的焦躁稍稍缓解了些,“还有,你们都说什么了,都生了什么”
宋棠一五一十把刚才那短短几分钟内的事儿都说了,末了,道“你别生我气,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要撞见他的。”
越说他越是难受。
宋棠的嗓音低下去,带着些无措与委屈,方鹤宁听着滋味莫名。
他紧握着方向盘,竭力把那些翻搅的心绪压回去,还好,只是隔着衣服碰到了手臂和肩膀,不然他拿刀捅了袁瑞林的心都有,他的人容不得别人一丝半毫的觊觎。
他尽量平稳道“没生你气,我是气袁瑞林的自以为是,气我自己。”
宋棠皱起眉,有些疑惑,气自己这怎么说
可他再问,方鹤宁就沉默了。
几分钟后宋棠就更想不明白了,看是回公寓的路,就岔开问了一句,“现在回去”
回应他的依旧只有沉默,还有方鹤宁越沉厉的脸色,弄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局促不安。
等等车子停下,好好跟方鹤宁说说,对方过去气头肯定就没事了,就是抱抱嘛,没关系的,要换了他,看到方鹤宁跟别人都快亲一块儿去了,肯定也会生气,也会不好受。
将心比心,他能理解。
方鹤宁现在的低气压,可能是这件事把对方不好的情绪给引出来了,没关系,只要他们好好沟通就好了,而且他有说不上来的预感,对方的情绪跟还没交代的那件事有关。
车子驶进停车场,方鹤宁仍然一言不。
进了公寓门关上后,他转身就把宋棠按在了门板上,解了对方西装外套的扣子,将外套脱下来丢在地上,随后拉着宋棠进了主卧带的卫生间。
方鹤宁丢外套的举动是十分明显的嫌弃,宋棠有点懵,这是要干嘛他转回去盯着前方,“你生气我理解,但你能不能讲讲理,你明知道我跟袁瑞林没什么,我躲他都来不及,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
“你还提他怎么、他名字就这么好听,让你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念叨”
宋棠要骂人了。
他攥起手指,缓缓深吸了口气保持住冷静但气得不行,可到底顾及方鹤宁现在不稳定的情绪,他有些不自在地捋了下衣袖,心里焦躁。
又不是他招惹袁瑞林的,天知道对方怎么会对他感兴趣,方鹤宁这样子肯定是吃醋了,算是有理有据说到底还是怪袁瑞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