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可敌正我俯瞰着火办鹤:“你是想说,柯柯特林会出卖黑武出卖我?”
火办鹤道:“罪臣不敢擅自揣测外相大人对陛下的忠诚,但罪臣这几年都在宁国之内,暗中调查宁国廷尉府,对他们的手段已有不少了解。”
“廷尉府最近几年开始使用一种叫做真言药水的药物,服药之人难以自控,就算是坚毅勇武之人,也会被迷失心智。”
阔可敌正我微微皱眉:“这么重要的事,好像还没有人告诉过我。”
火办鹤立刻就补了一句:“罪臣在几年前刚刚查到这个真言药水的时候,就密报给了君侣殿下。”
阔可敌正我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很巧妙,既能把你在宁国走密谍那几年的辛苦告诉我,又能让我明白你做的事之所以我不知道是因为君侣在有意隐瞒?”
火办鹤表情猛然一僵,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
阔可敌正我低头看着跪在那一动不敢动的火办鹤,眼神轻蔑的似乎看的只是一只有点像蝴蝶的扑棱蛾子。
只是因为像蝴蝶,所以配他看一眼。
“这几年在外流浪还是没长进。”
阔可敌正我迈步向前:“以为你在宁国潜伏几年是凭自己本事活下来的?”
火办鹤连大气都不敢出,此时心中已经后悔到了极致。
他知道汗皇陛下不喜欢阔可敌君侣,却忘了再不喜欢阔可敌君侣也是汗皇的儿子。
“跟上来吧。”
阔可敌正我的声音在前边响起,火办鹤连忙爬起来往前追,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勉强回来了。
在汗皇这样的人面前,他的生死不过在对方一念之间。
“君侣不在,你又了解廷尉府,青衙你暂时带着吧。”
阔可敌正我登上辇车,回头看的时候,黑武朝臣已经黑压压的在辇车旁边跪了一地。
他指了指火办鹤:“上来在门口当值。”
火办鹤猛的抬起头,似乎是不敢相信汗皇竟然许他登上辇车,还许他在门口当值。
一瞬间,他那双眼睛就有些红。
不似作伪。
辇车上,阔可敌正我坐下来,看了看身边的内侍:“伦天墟也不见了?”
内侍俯身:“一直在找,没找到。”
阔可敌正我看起来却一点儿都不生气,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可是常年服侍在他身边的这些内侍,哪个不知道汗皇现在已经动了杀心。
这些能在阔可敌正我身边做事多年的,已经机灵到快要成了鬼一样。
阔可敌正我一个眼神,语气上的些许变化,他们都能察觉出不对劲。
可他们其实也明白,他们还能留下来伺候汗皇并非是因为他们学会了察言观色。
是因为他们好用。
但凡是有些不好用的,已经不能用了。
“外相丢了,剑门席大剑师丢了。”
阔可敌正我抬起手轻轻的挠了挠眉角:“看来真是我黑武不如人。”
内侍们连忙跪了下去,如火办鹤之前一样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阔可敌正我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的敲击,声音似乎还有些韵律。
“跟着柯柯特林的人都膛了吧,东西喂狗。”
阔可敌正我声音清淡的下令,似乎在宣判的不是人的生死。
“剑门失踪的人回不来,没失踪的也就不必再去找了,让他们以剑门弟子的方式自绝,我会告诉宗主他们都是为黑武尽忠而死。”
说完这句话阔可敌正我闭上眼睛。
“都说黑武的底气是这么多年击败了无数个敌人才有的,你们啊。。。。。。正在一点点成为宁人的底气。”
他随口下令。
“昨夜里当值的将军革职,抄家,灭门。”
他没说当值的哪位将军,那就是当值的所有将军。
“柯柯特林是从哪个门出去的?”
“回陛下,是大营东南门。”
“嗯,东南门昨夜值守的所有人都埋了,诛族。”
他吩咐完这句话,敲击着扶手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让西海藏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