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妈的嘴唇抑制不住地轻颤着,她的眼眶微红,差点哭出来:“我……我就是替太太委屈,我只知道老爷子是唯一会为您做主的人。”
沈明溪将冰袋接了过来,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
不管怎么样,她真的没必要得罪盛南屿,反正她有八字护体,又有盛老爷子撑腰,她只需要跟盛南屿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就好。
但这么一闹……别说盛南屿,连沈明溪都都觉得整件事就是很故意。
梁妈看着沈明溪的脸色,内心更忐忑:“太太,我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还真有点。
“算了。”沈明溪勉强笑了下,“以后打算做什么前,先跟我通个气。”
梁妈紧张地点头:“我、我知道了。”
……
沈明溪回去时,客厅那人还在孜孜不倦地捡棋子。
之前老爷子那一把抓得挺大,不少棋子滚到了沙底下。好在盛南屿身高手长,没一会儿功夫就从沙下捡出来一堆。
有一些棋子上面落了不少灰尘,看来平时老爷子自己下棋时也掉了不少在下面。
盛南屿将棋子表面的灰尘吹了吹,回眸见沈明溪将冰袋递过来。
“先按一会吧。”
其实这么点伤根本用不着敷什么冰袋,怪矫情的。
但盛南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他满客厅捡了会儿棋子,浑身都冒了层汗,连指腹都有些微湿,但眼前这人的手指却过分地冰了。
两人也只是指尖轻触,沈明溪把冰袋交到盛南屿手里就将手缩了回来。
盛南屿迟疑了下,还是敷在了脑门上。
冰袋凉得他本能蹙了蹙眉,目光悄无声息落在沈明溪的手上,大约是拿冰袋有些久,手指上的温度还没恢复,他见她时不时就搓着自己的手。
盛南屿刚捡了两枚棋子的右手忽而轻握了握,居然有种想要给她暖暖手的冲动。
该死的,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沈明溪也现盛南屿一直盯着她的手看,她轻捻了捻指尖,突然问:“我们都在这边,要把亭亭接过来吃晚饭吗?”
盛南屿一时间被她一声“亭亭”叫得愣了两秒。
“盛南屿。”沈明溪提醒他。
盛南屿的长眉倏地拧起,嘲讽道:“你这是人前老公、阿屿,人后盛南屿?”
沈明溪面上从容:“没办法,都是演戏。”
盛南屿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当初结婚两人其实谁也不情愿,于是才有了后来互不干涉的协议,他甚至都极少回华庭那边留宿,两人也几乎在外人面前演了一年多的戏了。
这么说其实还挺恰当,但盛南屿此刻心底突然就别扭起来。
沈明溪无视盛南屿不快的神色,掏出手机:“那我让司机一会接她来老宅这边。”
盛南屿终于回过神来:“她还有作业,今天也不是周末,别来回折腾了。”
听他这么说,沈明溪没强求,直接收起了手机,毕竟她不是孩子亲妈,有些事不必上赶着。
棋子捡得差不多,但却有一颗掉在沙下,滚得特别里面。
盛南屿俯身伸手摸了几次都没摸着,他突然就有些烦躁:“你为什么不问我?”
沈明溪正好逛了逛几个教育辅导的网站,打算着手给盛书亭找家教,突然停盛南屿这么一问,她掀起眼皮:“什么?”
盛南屿沉着脸:“关于孙若怡的事。”
沈明溪便笑:“有什么好问?我说过不会插手你在外面的事。”她本能朝外面看了眼,盛老爷子还站在廊下逗鸟,“不过为了你们好,至少别传到爷爷耳朵里。”
“你就这么无所谓?”盛南屿的语气微凉。
不然怎么样?
拜托,我们又不是真正夫妻,我难道还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沈明溪很快收住思绪:“楚宸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也从没问过我,不也挺无所谓的吗?”
盛南屿又狠在沙底下捞了把,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捞到,他终于绷不住,把手里的两枚棋子狠狠砸进棋奁里,猛地转身与沈明溪对视:“你就算不处理他,我迟早有一天也是要办他的!”
这倒是沈明溪没料到的。
看来男人果然是要面子,虽然和老婆是协议结婚,结婚都没同居,但老婆在外面的前男友该处理还是得处理。
很霸道总裁啊。
沈明溪想了想:“ok,不过关于楚宸你也省心了。但你放心,我不会处理你的女人的。”
“你果然是这样想的。”面前的男人言语里夹杂着嘲讽。
沈明溪有点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