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盛妍清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给严雪堂打了电话,得知他已经回家。
盛南屿只是简短地说了盛宴周的事,盛妍清还没回过味来她的弟弟还活着这件事,不过盛南屿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到了她和严雪堂住的别墅,盛妍清是一个人进去的,不过在这之前,盛南屿拨通了她的电话,要她开了免提。
盛南屿的车没有开进别墅院子里,而是在距离别墅十来米的地方靠边停下了。
别墅还是当年姑姑大婚的时候爷爷送给她的嫁妆,在申海最好的地段,现在市值已经过九位数了,不过说来可笑,严雪堂住着申海市数一数二的豪宅,却连它的物业费都交不起,依旧每年都是老爷子在缴纳。
老爷子相当看不上严雪堂,而盛南屿大约也受了爷爷的影响,他和这位姑父之间鲜少会有交流,严雪堂做生意不行,倒是也清高,不喜欢跟隆盛集团打交道,这也避免了盛南屿在商场上遇到这位姑父。
盛南屿这边也开了免提,他和沈明溪两人谁都没说话,安静地坐在车里。
盛妍清已经进门。
很快,手机那头传来严雪堂高兴的声音:“老婆,回来了!”
他大步走向盛妍清,搂住她吻了吻。
盛妍清抬眸见茶几上又摆了束新鲜的红玫瑰。
“回来路上经过我们常去的那家花店就顺手买了,知道你最喜欢玫瑰花。”严雪堂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女士拖鞋放在盛妍清脚边,等她换好些,他搂着盛妍清的腰,笑着道,“不是说今天约了闺蜜聊天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面前的人一如既往对她温柔体贴,他看着她的笑容几十年如一日,那么自然随和,盛妍清差点就愣住了。
但她很快收住心思,笑了笑:“哦,姗姗有事,我们就先散了。”
“是吗?那太好了,我们好久没一起跳舞了,老婆,我们来跳舞吧!”严雪堂从柜子里找了张碟片出来,放在留声机上。
优雅的音乐声响起,严雪堂搂住盛妍清的腰,又吻了吻她修长的脖颈。
盛妍清被他带着跳起舞:“你怎么那么高兴?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虽然给她买花算是家常便饭,但跳舞不常有,都是严雪堂遇到特别高兴的事才会跟她吃个烛光晚餐,然后跟着音乐声跳舞。
严雪堂破天荒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很久没和你一起跳舞了。”
两人随着音乐迈着步子,
盛妍清一手扶着严雪堂的肩,目光轻落在男人熟悉的脸庞上,她深吸了口气,突然说:“我今天去华庭了。”
“你说过了。”严雪堂回。
盛妍清睨着他:“我在那见到了一个人。”
明显见严雪堂的唇角抿了下,脸上的笑意微不可闻地收敛:“见到了谁?”
盛妍清直直盯住严雪堂的眼睛道:“我弟弟,宴周。”
严雪堂微愣了半秒:“宴周他不是已经……”
他看起来很诧异,但这种诧异此刻在盛妍清的眼中又过于假了,很明显在盛妍清和他说见到了一个人的时候,严雪堂的心里已经反应过来是盛宴周了,所以当她最后说出盛宴周的名字时,严雪堂没那么诧异。
他早就知道了。
盛妍清直接踩到了严雪堂的脚,这个舞她跳不下去了。
严雪堂将她扶稳,皱眉问:“宴周真的还活着?那太好了,爸知道了吗?当年宴周走的时候,爸那么伤心……”
盛妍清推开了严雪堂的手。
严雪堂错愕看她:“怎么了?”
盛妍清往后退了半步:“白天我和你说了要送汤去华庭后,你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一趟公司,当时你说你去洗手间了,你真的在洗手间吗?”
严雪堂站直身体:“老婆,你在说什么?”
盛妍清的声音微颤:“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因为你根本没去洗手间,你去了我的车上,在汤里下了东西,是吗?”
严雪堂的脸色倏地变了:“什么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所以应该也觉得删除监控是多此一举的事吧?”盛妍清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道,“公司门口的摄像头一定拍到了你进出的身影。”
“妍清?!”严雪堂几乎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老婆。
他就这么看了盛妍清几秒,突然反应过来,面前的人真的是什么都知道了。
“为什么?”盛妍清的喉咙堵得难受,“宴周他一直是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他尊重你,拿你当哥哥,你为什么要那么对他?”
“妍清,老婆,你听我说。”严雪堂抱住浑身颤抖的盛妍清,不停轻抚着她的背安慰,“我都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你才做这一切的。”
盛妍清挣扎着想要推开,但严雪堂的力气很大。
她终于忍不住哭出来:“你在说什么话!难道是我让你去杀我弟弟的吗?”
“可他的存在,让你在你爸爸面前永远不会成为最重要的存在!”严雪堂的声音严厉了些,“就算你弟弟不谙经商,在你爸眼里,他终究是他世上唯一的儿子,你始终是个只会嫁出去的女儿!盛宴周那么喜欢极限运动,就算没有我,总有一天他也是会死的!”
盛妍清微微撑大眼睛,眼泪不停滚落下来,她却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了。
仿佛一刹那,她完全不认识面前的这个男人了。
严雪堂继续给她洗脑:“他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你看他走的这些年,你爸爸多疼爱你啊,是不是?等你爸走之后,整个盛家都是你的。”
盛妍清动了动唇,像是嘲讽笑起来:“就算没了宴周,盛家还有南屿。”
“我早就打探清楚了,当时我买通过在华庭的林姨,她亲口告诉我,南屿跟乔知雪根本没有感情,他们也不可能会有孩子。你还不知道吧,书亭根本不是盛家的血脉,所以只要盛宴周死了,盛家最终还是要自己人继承的。”严雪堂越说越兴奋,“总不至于这么大产业落到一个司机的女儿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