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恍然大悟,抬头去看于禁和毛玠,心中暗恨:“你们何不替我们向丞相解释?任由我们被打的皮开肉绽?“
”唉!什么狗屁水军大都督,在曹丞相的身前,连条狗也不如……”
张允也明白了其中原委,往前跪爬了两步,俯在曹老板脚下,再拜十多次:“主公容禀,臣等岂敢违背军纪?那些……”
“那些兵卒,并未饮酒,只是北方军兵,不习水战,初上战船,立足不稳,或者有晕船之状,所以才会呕吐,形如大醉……”
曹老板霍然站起,怒声喝道:“还敢狡辩!”
“既然你二位受命为水军大都督,自然该当寻得当之法改进操练,岂能让众北方兵卒丑态百出,辱我军威!”
“还不给我退下!”
曹老板拂袖而起,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江面上那些依旧晕的不分东南西北的北方兵卒,陷入沉思。
“喏……”
蔡瑁张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本以为积极打造战船,可以博取曹丞相的夸奖,却没想到没头没脑的挨了一顿胖揍,化身成了背锅侠。
他二人一般退下大船,一般抬眼偷看于禁和毛玠二将:“你二人将我们派入后房打造战船,这操练之事,我们半分不晓,到头来却要替你们挨这一顿揍!”
于禁毛玠二人心知肚明,无颜与他二人对视,只管低着头,宛若什么事情都没生过一般。
……
“主公,江东水师天下无敌,周瑜智勇双全,训练水师的手段,更是冠绝天下……”
荀攸见曹老板背负双手,面有忧容,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他身后,低声说道。
“唉……”
曹老板长叹一声!
“孤原本以为,‘北人走马,南人行船’不过是虚妄之词。”
“我看江东兵马,荆州部卒,尽皆善骑善射。可是让我北方兵卒习得水战,却如此狼狈!”
荀攸点头说道:“北方将士,在船上根本就站不稳,更不要说打仗了。若没有成的训练之法,恐怕半年之内,很难组织起对江东的攻势……”
半年?
曹老板的眉头紧紧锁起。
百万大军,每日的开销有多大!
怎么可能在这里屯扎半年,只为水军到位?
更何况……
许都也是暗藏汹涌,波谲云诡。
拥汉倒曹的势力蠢蠢欲动,还有那西凉的马,也是秣马厉兵!
虽然又荀彧镇守,但夜长梦多……
“如何才能让北方将士,快习得水战呢?”
曹老板冥思苦想,在船头上来回度了十几趟,只觉头脑又涨又疼,却苦无良策。
五大谋士与所有众将,各自低头,也是毫无办法。
他们虽然皆是饱学之士,悍战猛将,可是对于6地布阵,斗野埋伏还算内行,操练水军的事,实在非他们所长。
“他?”
“若天下还有一人可解我的难题,恐怕只有他了!”
曹老板的目光忽然闪出精光,抬头看着襄阳的西山方向!
“那个把酒言欢,谈吐不俗,与我一见如故的人,或许就是我命中的贵客!”
曹老板猛然转身,提带撩袍,往船下走去。
“备车,孤要即刻返回襄阳!”
……
此刻,千里之外的柴桑渡口上,并没有荆州的晴空白云。
茫茫的江面上布满了雾气。
层层雾气沾在身上,化为露珠,如同下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