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糕,小智,你们说抓咱们的人是不是想将咱们养肥了吃掉啊?”白彬彬一脸惶恐地问道。他小时候调皮不睡觉,他娘就给他讲故事,说不听话不按时睡觉的小孩会被坏人抓走,养肥了煮熟吃掉。
“有这个可能。”小米糕哀叹道。几日过去,他最初的兴奋劲儿早就被消耗光了,剩下的只有烦躁和恐慌。
“反正拿咱们肯定不会干什么好事。”荀智道。
白彬彬彻底绝望了,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小米糕忙安慰他道:“你别哭,别害怕,咱们一定能想法子逃走。我爹娘应该已经开始派人四处搜寻了,很快咱们就能得救。”
“没错,就算在秦王殿下派的人找到咱们之前坏人就要吃咱们,肯定也会先吃咱们细皮嫩肉的小米糕。你瞧瞧你,瘦不拉几的,浑身没几两肉,要是我肯定不吃你。”荀智道。
在小米糕和荀智的安慰下,白彬彬的眼泪总算收了回去。三个孩子围坐在一起,想着逃跑之计,兴奋又盖住了恐惧,也算是无知者无畏吧。
荀智提出,既然那坏人不现身,就想办法让他现身,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小米糕表示赞同,白彬彬也无异议。
“不好啦,不好啦,有人快死了!外头有没有人啊!”白彬彬大声叫喊,荀智也加入他,一起扯开嗓子大喊大叫。
石质的牢门开启,进来一个全身黑的高大男子。那男子穿着黑袍,戴黑色兜帽,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他以阴翳的目光扫过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的小米糕和大喊大叫的荀智和白彬彬。
荀智壮着胆子指了指小米糕,带着哭腔说道:“他好像……好像……快死了,需要看大夫。”
那黑衣男子将小米糕敲晕,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拎走,然后立即关上了石头牢门。荀智和白彬彬对视一眼,二人都松了口气,但也为小米糕捏了把汗。
小米糕幽幽醒转时,现自己躺在一个软榻上,身处一间普通的厢房。
房外有两个人在说话,其中一人说:“其他孩子出什么事我们可以不管他的死活,大不了再抓一个就是了,但这个孩子不能出半点差错,他可是左护法费了千辛万苦为教主寻的受体!”
“可右护法有令,不许任何外人接触这些孩子。若请了郎中来,岂不是违背了右护法的命令?”另一人说。
“等郎中给那孩子诊治、开药方之后,将他杀了不就完了。”第一个说话的人道。
教主,左护法,右护法……小米糕可以肯定,抓他们的是某个邪教,抓他们的目的是给教主和另外十六人当什么受体。
小米糕曾听博闻强识的荀智说,他曾在书里看到过一种移魂大法,可以将已死之人的魂魄移入活人体内。这么说,难道那个教主已经死了?
不多时,他们请了个郎中来给小米糕诊脉,郎中来的时候,穿黑袍的男子躲进了内室,只有一个寻常打扮的灰衣男子见到郎中。
把脉之后,郎中说小米糕没有大碍,身体好着呢,应该只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腹痛,服些温和的调理肠胃的药即可。
郎中开了方子交给灰衣男子,那男子拿出诊金给郎中,郎中拿着诊金正欲离开,灰衣男子从袖中取出一把匕刺向郎中。
小米糕一跃而起,迅将袖中的痒痒粉洒向灰衣男子,灰衣男子痒得在地上打滚,小米糕和受到惊吓面色惨白的郎中夺门而逃。
黑袍男子很快追了上来,眼看他们就要被追上,小米糕对郎中说:“快跑,通知刑部的人,就说失踪的孩子都在这里。”
郎中也不傻,很快明白了小米糕这是要让他去通风报信。
小米糕知道他自己对于这些恶人来说很重要,想要以自己为饵拖住黑袍男子,拖延时间好让郎中脱身。可惜他的打算落空了,黑袍男子从袖中掷出一个尖利的暗器打中郎中的后脑勺,郎中倒地而死。
黑袍男子一言不地将小米糕拎了回去,再次将他敲晕扔回地牢。荀智和白彬彬见小米糕没有受伤,这才放了心,将他摇醒。
小米糕醒来后,神情悲戚。荀智和白彬彬问他原由,他便将他听到的对话和郎中因他而死之事说了。
“别难过,你也没料到会如此。”荀智安慰道。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郎中死在我面前,却无能为力。我恨我自己学武不精,没能救下郎中。”小米糕眼含热泪沮丧道。
“你已经尽力了。”荀智道。
秦王府里,崔啸霆指着地图对宋瑄道:“我研究了一下,京城东南部地势较高,且土质为松软土,用锄头挖掘即可,适宜修建地牢。”
“西北地势低,且土质为砂砾坚土,若要修建地下牢房,必须先用镐、撬棍,后用锹挖掘,部分过于坚硬的还要用楔子及大锤,很难修建地牢。”
“因此,安置孩子们的地方应该就在京城东南部。镜灵湖也在东南部,但镜灵湖边的土质为冲积砂土层,不宜深挖修建地下牢房,可排除镜湖附近的一大片,剩下的地方派人仔细排查,一定能找到孩子们。”
“好,就在你说的这些地方排查。”宋瑄道。
京兆府派了人在崔啸霆圈定的地方挨家挨户搜查,几乎所有暗卫都被宋瑄派去找孩子们了。同时,宋瑄让千羽查查有哪些江湖门派会用到孩子,另外打听近期江湖各派生了哪些大事。
据宋瑄所知,那所谓的义军,就吸纳了不少江湖门派为其打掩护。有些颇具野心的江湖门派,也想和义军合作寻找宝藏,顺势分一杯羹。